泡茶、洗漱、上床,剛躺下于舒友就來了電話,埋怨道
“你怎么做中間人的,一天下來都沒消息幸幸不是去你那兒了嗎”
方晟笑道“你明明要離婚的人,著什么急呀。打聽消息都沉不住氣,你怎么一步步堅持到勝利”
“唉,主要是擔心她在你那兒大吵大鬧,幸幸的脾氣,唉,唉”于舒友接連嘆氣。
“未免太低估國企老總的風度了,在我面前她挺克制,可見啊壞脾氣是這些年被你慣成的,”方晟道,“家庭矛盾我不太懂,不摻和,原文照轉傍晚的對話,你自己掂量”
聽完蔡幸幸的意思,于舒友默然片刻,道
“還是拖字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要的是回到家只有幸幸、兒子,一家三口,她父母可以住到附近,找倆保姆伺候,我們隔三岔五過去看望,不是挺好嗎”
“這個嘛,我要說句公道話站在中間人的立場,從種種跡象看幸幸蠻孝順,要作出這個決定很困難,確實需要時間。”
“她對自己父母是恪守了孝道,我呢”于舒友冷笑,“她要時間,沒問題,我給她時間什么時候二老搬出去了,我什么時候回家”
方晟困惑地撓撓頭。
從小到大他真沒調解過類似家庭矛盾,夾在當中確實有左右為難的感覺,下午聽蔡幸幸一席話覺得有道理,這會兒于舒友一說,又感覺也沒錯。
回頭想想范曉靈、明月這些做過婦女工作的女干部,不容易啊
“舒友,目前的局勢是幸幸賴在鄞峽不肯走,你得有個讓她寬心的表態,不然怎么推進下一步工作,對不對”方晟循循善誘,“你在綜合治理辦公室呆的時間不短了,應該知道整改不可能一蹴而就,得分序時進度,按節點任務逐步完成,是吧”
“嗯,還是領導政策水平高,三言兩語就把我說服了,奶奶的,”于舒友親密地罵了一句,沉思良久道,“只要她同意做父母親工作搬出去住,這期間我還負責接送兒子上學。”
“你還要落實附近房源的挑選、合同等事宜,拿小金庫的錢付房租。”方晟忍住笑說。
于舒友叫苦連天“天地良心,每個月工資全額上交,半毛錢小金庫都沒有啊現在還好每天下班各散,以后在電力公司同事聚會打牌都不敢答應,輸了錢回家沒法交待”
“做男人混成你這樣該打板子”方晟毫不留情批評道,“我自己沒法說,拿我哥來說吧,婚姻出了次軌,現在照樣人模狗樣的,憑什么就要有大不了一拍兩散的決心咳咳咳,我是不是在挑唆犯罪”
“沒有沒有,好朋友才說體己話,以前我真是太軟弱了。”于舒友道。
周二上午朝明那邊傳來好消息跟于舒友沒關系,而是在愛妮婭的間接干預下,于鐵涯如愿以償地換崗,從被他嫌棄永旺市民政局跨區調到朝南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正處級。
愛妮婭也看出來了,如方晟所說,于鐵涯不是那種能力強、能做事的干部,但可以把規定動作做得很認真,也許宣傳工作更適合他。
另外,不管干得如何,于鐵涯已經有了民政系統工作經歷,加上前期在縣級地方正府主持過工作,積蓄了一定的資歷,為下一步提拔副廳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