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來人鼻青臉腫的,還沒等顧雷認出是誰,就跑過來撲到顧雷目前,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道
“顧大哥,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我不該搶您的龍獸肉配額,請您饒了我吧。”
那人把頭磕得“砰砰”響,眼淚鼻涕還在往下掉,嘴里不停說著類似“我有眼無珠”、“我罪該萬死”的話。
“是你呀”
顧雷說完沉默著。
他花了一點時間才認出這人是誰,因為他本就沒把這人放在心上,覺得他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安迪這是想干什么,怕我內心有余恨,所以幫我收拾下欺負過我的人嗯,他花這么多錢請我吃飯,讓查查林這么費勁心機地討好我,現在還幫我出氣,如果付出這么多就為了化解舊怨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值得
顧雷這邊正在思考,那邊的安迪卻是誤會了。他朝狗牙使了個眼色,提醒他按計劃來,狗牙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顧雷回過神就看見狗牙來到他身前,站在那人旁邊,抬腳狠狠踏了下去。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顧雷看著那人血肉模糊的手掌,全身寒毛直豎。
狗牙腳碾了幾下才回到安迪身邊,留那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不理不睬。
“咋樣,顧兄弟,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
顧雷看著目光真摯的安迪、憨笑如舊的狗牙、表情木然的查查林,突然覺得眼前這些人哪是什么同學校友啊根本就是幾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他長吸一口氣,掩飾性地開口微笑道
“讓安迪大哥費心了,小弟真是感激不盡啊”
“誒,哪里,哪里,大家是兄弟嘛”
那人艱難地自行離開后,菜很快就上來了。不愧是當地有名的酒店,菜品色香味俱全,都是顧雷過去沒吃過的好菜。可顧雷此時卻食之無味,只想盡快離開,趕緊離這些惡魔遠一點。
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安迪付出這么多,肯定不僅僅是想與化解舊怨那么簡單,他必另有所圖。問題是,自己一窮二白,他到底有什么可圖的顧雷在內心里緊急思考起來。
“顧兄弟,要我說啊,咱們真是十分幸運”
“怎么講”
“要是這教育改革晚幾年來,咱們除非到別的地方參加考試,否則就只能在這小地方渾渾噩噩混一輩子啦。”
“別的地方不也一樣。”
“不一樣,你知道不,咱們國家的貴族表面上還和睦,背地里早分裂了。”
“哦,這我倒是聽到了一點,什么國會派、總統派是吧”
“是的,這次的改革的是總統派主導的,在總統派的地盤,早幾個月就開始了。”
“那咱們這就是國會派的地盤了,不,這好像也不對呀”
“咱們之前其實是中間派。”
“還有個中間派”
“是的,聽說莫林奈男爵就是中間派的一員,他實際上比較親國會派,不過國會派不知為何不鳥他。”
“還有這事”
“是啊,所以他去年真是死得太及時了,他要不死,咱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熬得出頭呢”
“這是,靠文理科,現在平民孩子幾乎沒什么出頭的機會。最近幾年,咱市里考上高中的沒一個是平民,市里部門企業的大小領導也全是精英,而且每年升格為精英的人也一年比一年罕見,簡直鳳毛麟角。”
“誒,咱們平民孩子真是太難了”
“是啊,真難”
“那群精英實在不要臉。這幾年不光不讓學校晚上開燈給咱們自習,還故意調暗校舍的燈光,再聯手抬高眼鏡的價格,既無恥又卑鄙。對了,你那好朋友小石頭好像就是這樣被害的吧”
“嗯,真是太可恨了。要是沒有這次的教育改革,我和小石頭,還有你們,真沒什么出頭的指望。”
“不過,顧兄弟啊,我和你說句實話,其實他們的做法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