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設備上面伸出的兩條管線接在妻子身上,兩個和孫凈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在不時的查看著設備顯示。
床邊有兩張可以半臥的椅子,看樣子,這兩個小姑娘是一刻不離的在照顧妻子。
成方在妻子床邊坐下,看著蓮花,有太多話想和她說,短短兩天時間對于成方就好像過了多年。
成方有心對蓮花說點什么,可是知道旁邊還有別人,這會兒自言自語,邊上這幾個小姑娘還不笑話死自己。
等成方抬頭看時,發現房間內只剩下他和鄔蓮花兩人,孫凈和那兩個小姑娘早已悄悄退出房間把門帶好。
成方坐到鄔蓮花身邊,用雙手握住妻子的左手,閉上眼睛,低下了頭,雙手托起鄔蓮花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他覺得這樣自己才會放松一些。
蓮花的本元此刻正在我身邊的另一個空間里面,也許離我非常遙遠,也許就在我的對面。但我卻根本無法看到,聽到,觸碰到她。
這種內心痛苦的感受,別人是根本不會明白的。兩人近在咫尺,而本元卻身處不同空間,這或許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了吧。
握著鄔蓮花的手,成方腦中浮現了他們當年從鮑無愚對門的老宅搬家時的場景。
坐在房間內僅剩的沙發上,鄔蓮花依偎在成方懷里抬頭問道“真要走了還是有些舍不得,看來咱們以后不會再回來這里了吧”
成方看著鄔蓮花說到“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是聽以前住在對門的鮑叔叔講的。”
鄔蓮花點了點頭,讓自己在成方的懷里靠得更舒服些,好仔細聽成方講的故事。
“那是多年以前,連手機還沒有完全普及的時候,有這樣一對學生時代的情侶。
男孩每天放學都送女孩回家,在女孩家的胡同口兩人依依惜別,記得有一次下著大雨,男孩打傘一直送女孩到家門口后,獨自走回車站,當走到胡同口的時候,發現女孩打著傘在身后跟著他。
男孩就問,這么大雨怎么還出來,女孩說只是想多看看他,因為每天分別都是在這里,習慣了。
男孩又不是世界末日,明天就見到了
女孩如果是世界末日咱們聯系不上可怎么辦
男孩那我就一直在這個胡同口等你
時光飛逝轉眼兩人到了畢業的年紀,女孩要去外地上學了,在南下的列車站臺,兩人久久不愿分開。
列車緩緩啟動,淚流滿面的女孩透過列車車門的玻璃看到男孩用紙寫了三個字“我等你”。
男孩將字朝里用手按在了列車玻璃上,一邊追著列車,一邊給女孩看,直到追不上列車的速度,字條隨風吹起隨著列車遠去。
此后每到周六,女孩都會給打公用電話給男孩,而男孩也每到周六就守在公用電話邊。
一個周六,當男孩再次來到公用電話時,發現這里已經被拆了,從此男孩失去了女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