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落在最后一個特工肩上,大腿收緊之后用力一絞。
然而這一絞的感覺卻說不出得古怪。還沒等史蒂夫調整重心,對方就像橡皮一樣被他擰得調了個個兒頭顱轉向后面,身子卻仍舊向前,然后猶如抽錯積木塊的疊疊樂一般,整個人轟然倒塌。
而那盛滿液體的容器,敞著口,從特工手中跌落,咕嚕嚕滾了出去,粘稠的液體頓時汩汩流出。
史蒂夫著地打滾站了起來,原本預期前面的兩人至少會停下來看看發生了什么,然而,那兩人非但沒有回頭,還不約而同地加快速度向金屬通道的盡頭沖刺。
兩人的手里都各自牢牢抱著容器,根本沒有回頭阻止史蒂夫的意思。
古怪、反常、出人意料。
更糟的是,這令人不安。
史蒂夫想也不想,拔腿追了上去。他胳膊一伸就抓住了其中一人的領子,朝著一旁的金屬墻壁狠狠甩了過去,另一只手從背后解下盾牌向前一掄,第二個人的金屬頭盔直接裂開一道縫,人也“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而那兩個容器先后落地,發出嘭嘭兩聲,里面的液體爭先恐后在金屬地板上蜿蜒流淌。
沒有警報,沒有任何人大喊大叫。其他金屬通道中的九頭蛇要么是太過投入沒有看到,要么就是決定裝作睜眼瞎。
有什么事不對勁。
不,每一件事都不對勁。
史蒂夫仍舊抓著盾牌,他在金屬地板上單膝跪下,戴著手套的手輕輕蹭過蜂蜜色的黏液,又抬起手,在眼前將手指搓了搓。
質感像油,帶著一股像是加熱金屬時會有的味道。
史蒂夫站起來,轉身大步走向剛才被他丟到墻上去的那個九頭蛇特工。
對方一動不動地癱倒在地,身體古怪地扭曲著,仿佛剛才史蒂夫那一摔,摔斷了他身體里的每一根骨頭似的。
史蒂夫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子,把那家伙從地上提了起來。然而早在掀開對方的頭盔之前,他就感覺到了那不同尋常的重量。
如同印證他想法一般,當史蒂夫掀開頭盔扔到一旁,他立刻便發現,那頭盔下面該死的什么都沒有。
這套制服里根本沒有人。
活的死的都沒有。
史蒂夫緩慢又仔細地掃視著手里拎著的東西,與頭盔相連的部位,幾根斷掉的電線正冒著藍色火花。原本該是脖子的位置上,一個黑洞瞪視著他。
沒有武器,沒有通訊裝置。
這甚至算不上裝甲或者機器人,就只是一套衣服或者外骨骼,不知怎得能夠直立,并且像人一樣活動。
史塔克要是在就好了,他會
史蒂夫猝然松開手,這套九頭蛇特工制服如同漏氣的氣球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他緊緊咬住下唇,轉身看向下方那臺機器,那臺會呼吸的機器。
不知怎得,史蒂夫竟覺得那機器上無數黃色的指示燈猶如幸災樂禍的小眼睛一樣,露出嘲笑的神色。
就在這時,就在史蒂夫猶豫的這片刻之間,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
機械的轟鳴聲,紅光,還有隱隱的震顫,統統停止了。
在他們腳下,那臺機器突然安靜了下來。
然后,指示燈開始依次亮起,精準地拼出一個名字
史蒂夫g羅杰斯
然后燈光變幻,猶如飛舞的螢火蟲一般。
一個新的句子出現了,這一次,仿佛直沖史蒂夫而來。
它說別當我的道。
ii
托尼像匹力竭的馬似的轟然倒地,揚起一片細小的雪花。他摔倒的地方離萬丈懸崖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他心中狂亂地想該死、該死、該死,我中槍了。而且這次搞不好就是真死了,媽的,而他還見鬼的什么滋味都沒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