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停好車慢悠悠回來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杰已經離開了,菜菜子拉著惠和美美子在庭院里玩著拋接球,津美紀不知從哪找出來一張小桌,坐在屋內寫作業,拉門大開著,她一抬頭就能看到屋外的三個小孩。
大概是因為剛才聊天的緣故,伏黑甚爾回來后很有目的性的將視線鎖在櫻川綾身上,目光如炬令人無法忽視,櫻川綾見他過來,眼風一掃,隨后便扭頭往走廊的一端走。
伏黑甚爾見她離開便收回了視線,打著哈欠邁上走廊,在料峭春風中準備就地躺下睡一覺。
櫻川綾獨自一人走在長廊,身后沒有腳步聲跟上來,可見她無聲的邀請并沒有讓那人理解。櫻川綾停下來默默轉過身,目光又落在已經進入摸魚狀態的伏黑甚爾身上。
她有些無奈,揚聲道。
“甚爾,麻煩過來一下。”
“啊哦,剛剛是在叫我啊不好意思啊,太困了沒注意到。”直到聽到她的聲音,伏黑甚爾往下倒的趨勢這才緩下來,他很自然的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跟上了她。
“怎么了,大小姐。”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櫻川綾身后,像拉家常似的問她。
“聊聊。”櫻川綾對他一揚下巴。
“如果你說的那件事啊,暫時我還沒改變想法,畢竟生老病死都是常態。”
“雇你也不行”
“我這個人雖然不怕死,但死亡到臨前還是沒那么期待的。你要做的我大致能猜到,大概是那種充滿正派意味的拯救行為,我對這種敬謝不敏,刀沒落下之前我沒必要自己伸頭過去。”伏黑甚爾輕描淡寫的說完,又自嘲的笑笑,“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好吧。”櫻川綾沒勉強,來日方長。
他們兩個之間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再說話。
寒風像是索命幽魂似的在山林間嗚咽,櫻川綾抬頭看著湮滅在山中的最后一抹光,快速的說了一句,如果不是他聽力出色,根本聽不清她的話。
“不是拯救,而是復仇,我沒那么心懷大義。”
“你的復仇積極過頭了吧。”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說起來,你說的死亡是指咒術師的那種死亡嗎”
“不是。”她搖了搖頭回答,“那是一場持續了千年的博弈造成的,從本質上來講是過激的思想引發的災難。”
伏黑甚爾思索一會,低啞的笑出聲“大小姐,你之前雇我就早有預謀嗎”
“也不是很有預謀,走一步看一步,畢竟不是萬事都在掌控之中。”她坦言,“比如你不愿意和我站在一隊在我意料之外。”
“我這種人不和你站一隊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
“不,在此之前我以為你會為了惠同意我的邀請。”
伏黑甚爾奇怪的看她一眼,“是誰給了你這種錯覺。”
“我。”櫻川綾也對他翻了個白眼。
伏黑甚爾很喜歡看她吃癟,準確來說任何人吃癟都能讓他看的津津有味,他一改方才的懶散樣,笑盈盈的湊上前挨著櫻川綾。
“哎,這要去哪啊”
“去個有去無回的地方。”櫻川綾扭過頭陰森森的對他說。
他露出頗感興趣的笑“那可真令人毛骨悚然。”
和伏黑甚爾說話就像是玩一場令人生氣的拋接球一樣,他會好好的把回答扔回來,但用的卻是那種刁難的角度。
其實櫻川綾和他半斤八兩,只不過論起對此方法的運用程度,還是伏黑甚爾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