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子,深更半夜出宮去那種地方鬼混,成何體統”
秦湛眉頭一皺,小心翼翼上前拱手道“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為何事動怒”
皇上看到他更加惱火,擺擺手遣退所有人。
“昨夜,你皇兄在芙蓉巷糟了毒手。你可知曉”
秦湛神色驟變,慌忙跪下,“兒臣不知,皇兄怎會在芙蓉巷”
若說太子喬裝去覓香苑尋樂子還有點話氣,去芙蓉巷,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勾欄院,都是低端妓女們討生活的地方。
皇上顯然不滿意秦湛的答復,拿起桌子上的一塊玉佩扔了出來。
玉一分為二碎在秦湛面前。
他顫抖著手撿起來,拼湊在一起終于看清,那正是之前給云暖的那塊。
“父皇是懷疑兒臣傷了皇兄”他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皇上。
不懷疑又能怎樣證據已經擺在面前。這玉肯定是在芙蓉巷發現的。
皇上猛地拍了桌子怒不可遏,眼睛里充血,像一頭即將打開殺戒的猛獸,“朕現在給你一次機會自己招認,若你占著功高生了貪念,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這話的意思已經確認秦湛是兇手,即便不是兇手,也是幕后黑手,并且到過現場。
這意味著他有奪嫡的想法。
秦湛依舊堅持沒有去過芙蓉巷,也不會對太子生出這樣的心思,他為自己辯解。
“兒臣若是想對皇兄動手,怎會如此大意將貼身玉佩落在現場”
這不是故意向所有人宣稱兇手就是他
他一個十二歲就上戰場,與狡猾的敵人斗了這么多年,怎么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皇上冷哼一聲,就是因為這種錯誤太低級,所以秦湛若真犯了才不會有人相信。
反其道而行之本就是他慣用的手法。
當然僅僅憑這枚玉佩,自然不能懷疑他。
這也是太子昨晚出事,搜查現場的人當時發現玉佩遞上來,他沒有即刻招秦湛入宮的理由。
而且他也不希望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太子去芙蓉巷本就是丑事,若被人傷及性命,還是自家兄弟,皇家臉面都丟完了。
但是現在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兇手就是秦湛。
“從前,朕以為你不屑于江山,金銀珠寶賞賜從來不吝嗇,沒想到你藏的夠深,故意用愛財來迷惑朕的眼睛。”
秦湛定定地看著皇上,眼里一閃而過的悲哀,前世他從未覬覦過權勢,但是他們依舊不放過他,什么父親,兄弟,統統都是敵人。
需要他的時候,就是親人,不需要的時候,他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
他緩緩起身,恢復堅毅的目光,“父皇應該還有別的證據,能拿出來讓兒臣死個明白”
皇上冷哼了一聲,朝門外喊道“給太子治傷的御醫何在”
很快張公公領了一名御醫進來。
皇上指了指他,“你與晉王說說。”
御醫應了一聲,轉身朝秦湛拱手道“太子殿下是被玄冥鐵打造的利器所傷。晉王殿下應該十分清楚,這種利器傷人,會血流不止,傷口難以結痂。”
“它與同洲赤銅打造的利器相反,被那種材質所傷,結痂很快,但是即便結痂也沒辦法擺脫傷口的疼痛。”
秦湛一聽,肩胛骨隱隱作痛。
即便兩世過去,肩膀一動,疼痛卻一點沒減,果然,他沒看錯,前世傷他之人擁有的大刀就是同洲赤銅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