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遲疑地看了眼面前笑得異常真誠的女孩。
言卿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恩恩吸了吸鼻子,眼淚又掉了下來,哭著撲過去抓住了言卿的手臂,嗚咽著搖頭“我、我不想成為獻祭品我不想”
女孩伸手拍了拍恩恩的后背,從善如流地從口袋里又拿出了一張紙巾,將恩恩的眼淚擦掉,表情真摯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們說說你家里的情況”
恩恩抬頭看她。
言卿面不改色“這是我們選拔的必要流程。”
一直到恩恩完全平靜下來,言卿將哭累了的小孩放在閣樓內唯一的一張小沙發上。
時衍亦步亦隨地跟在言卿身旁,見到恩恩不再哭的時候,他出聲問道“你被你家里的人選中了做門票,對么”
恩恩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這兩天不是來了很多外來的客人,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樣綁了不知情的客人做門票呢”時衍淡聲問道。
從戴爾的話中判定,這對于小鎮的人來說,應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恩恩想了想,她思索了一會兒,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言卿剛才的那套說辭,所以表情看起來對他們很信任的模樣。
“因為很難控制。”恩恩道“之前也綁過來到小鎮的客人,但是那個人力氣很大,我們廢了好大力氣都壓不住他,最后那個人還弄傷了我父親。”
恩恩吸了吸鼻子,微微低下頭去。
“我們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活生生的門票,不被教廷選中的話就立刻成為棄子培育新的弟弟妹妹,沒有利用價值的小孩就都會成為預備門票。”
“而今天,我從預備門票變成了正式門票。”
“戴伊不對勁。”
回教堂的路上,言卿扯著時衍的袖子,認真地出聲說道。
時衍微微點頭,看了女孩一眼,“理由”
“這個副本的背景規則是進入狂歡節必須要一人獻祭。那么對于鎮上居民來說,在外來的客人未曾到達森林的時候,新生命其實是最容易被獻祭的。”言卿揣摩著,“戴爾撿到一個被丟棄的小孩子,在這個副本內本身就違和。”
原先言卿并沒有很在意鎮上的事情,現在結合著戴爾所說的情況,再加上恩恩說的事情,還有先前在布告欄處看到的那條驚人的生育率,鎮上的小孩子太多太多了。
這幾乎是像是一種買股的行為。
鎮上的居民們在狂歡節未曾來到的時候養育小孩,還在養孩子的同時孕育著新生的生命。
就像戴爾所說的那樣,鎮上的居民都狂熱地信奉著教廷的神明,堅信神明會給他們帶來幸福。也同時,基本上參加過一次狂歡節未被選中的話,基本上不可能被選中了。
戴爾參加了三次狂歡節,第一次是他的父母綁了外來的客人換取了進入狂歡節的資格,但是那一次他們沒有任何人被教廷選中。
再之后戴爾的父母被強烈的負罪感和日日夜夜的噩夢折磨著,慢慢地也成為了教廷的祭品。
對于鎮上一些家庭來說,他們自己是教廷待售的商品,而他們也將自己的孩子變成了商品。
因為控制外來客人其實并不容易,所以這些人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