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反鎖著。
嘩啦啦的水流還在響著,從浴室門底下流出清水與血跡混合的水流。
臨書書站在人群之后,他看著那個反鎖的門鎖。
一如幼年時期,抬頭看著那個永遠不會打開的門鎖。
那時候他希望能夠擁有開鎖的能力。
但是站在浴室之外,臨書書忽然覺得,如果可以,他希望擁有一把擁有都不會打開的鎖。
將幼年時期的自己和那時候給他讀故事的哥哥都鎖在一起,沒有人會來打擾。
哥哥沒有搶救回來。
臨書書看著整日以淚洗面的父母,最開始他們還會將氣撒在他身上,后來幾乎無視了臨書書的存在。
哥哥走了,臨書書卻還是簽了眼角膜捐獻的協議。
倘若有人問臨書書,你真的從來沒有恨過你的哥哥么
答案是否定的。
臨書書自始至終都在恨他,也恨自己。
他有時候會希望從來都沒有過哥哥這個人的出現。
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絲渺茫的希望。
臨書書希望他活。
那才是他進入無限世界的初衷。
臨書書在房間四處走動著,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完好無損的。
但是他的眼睛在后來就因為受傷而導致了視力下降嚴重,幾乎到了不能示物的地步。
進入無限世界后,他對所有人都說,他的眼睛是因為先天性的疾病而看不到。
他偶爾會看看盲人的書,用手感受著那些字,也會心血來潮問凌一要不要聽他講故事,凌一蹙著眉頭問
他是不是有毛病。
臨書書完成了新手第一個任務,他從副本中出來之后,便走到了商城內,買了一個冰淇淋。
但是他沒有吃。
只是看著冰淇淋融化掉。
后來這幾乎成為了臨書書的習慣,走過一次副本就買一個冰淇淋,也不吃,就是看著冰淇淋融化掉,然后再轉身離開。
他知道,這意味著他更厲害了,離哥哥更近了些。
“呼”
臨書書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他覺得幻境真是太沒意思了。
幻境怎么會自以為是地覺得他恨哥哥,希望他消失呢
臨書書伸了個懶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慢慢地想,這幻境什么也不是,他甚至還有著玩家的記憶,會因為那對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他的父母幾句話就留下來
可笑。
臨書書打算想辦法離開時,他眼睛余光忽然看到了什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看到了書桌上放置著一張照片,是他和哥哥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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