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真相,但連正處于單純浪漫年紀的小女孩也不信啊。
如假包換的boss小小地無語了一下,轉念想到自己確實名不副實,那就沒事了,神秘莫測的那位先生跟死宅研究員格蘭多納有什么關系
對吧,黑衣組織的boss哪里可能混得這么慘。
源千穆強行一拖二,浸沒在廚房裊裊升起的油煙里,一刻不停地開始忙活,很難想象如果這個家沒有他,剩下兩個天天翹首以盼開飯的人要怎么幸福地活下去。
剛剛說了什么
"家"
再平淡不過的一個字符,一個名詞,似乎在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那里還有額外的定義,道理說來簡單,但對某些人來說,理解起來就難如登天了。
剛出生就失去父母,和姐姐聚少離多的宮野志保不能理解,她只知道姐姐很重要,但并不確定為什么重要。
父母弟妹皆在,然而相處模式分外扭曲的赤井秀一沒有感觸,他本人對"家"和"家人"的態度意外地簡單∶有總比沒有好,但家人們湊到一起時通常都不怎么愉快,還是各自散開舒心。
而父母雙全等于雙亡的源千穆,卻和他們不同。
雖然他自己從未口頭承認過,但心里早就悄悄確認了,g和莎朗都是他的家人,多虧了他們,他才能知曉"家人"這一存在的意義,"家人"之間又應該怎么相處。
聰明的小志保是他的半個徒弟,也算他認下的妹妹,兩年相處下來,可以歸入到家人范疇赤井秀一
平均一天氣他三次屢教屢不改臉皮賊厚自覺上來稱兄道弟的家伙當然不算
源千穆并不覺得自己對赤井秀一有優待。
他定時定點無語地收拾廚房的爛攤子,是因為他自己也得吃飯。
爛攤子收了一次又一次還不把廚房轟炸機趕走,與轟炸機被打擊得靈魂飄忽的可憐模樣無關,只是因為他還抱著萬分之一的這家伙至少能學會做點簡單家常菜的希望,好給自己騰出更多時間去做實驗。
而他們從早中晚固定見三次面,不知不覺變成三人吃完飯后集體出門遛彎,溜達完了鉆進實驗室,還要時不時被找死的萊伊從實驗室拽出去放風,源千穆之所以沒有煩躁地發火,全因為他急歸急,姑且還能聽得進去勸。
赤井秀一聯合不知怎么就摻和了進來的宮野志保一起勸的。
他倆勸得有理有據,說什么你整天在不見光的地下坐著站著半晌不動,缺鈣缺鐵缺鋅健康必要元素或多或少都缺一點兒,需要多曬太陽,對,曬一曬太陽看一看風景就行了,反正研究有人做著呢。
源千穆合理懷疑小志保想獨占添置新設備的實驗室,以及,赤井秀一絕對另有圖謀。
"你在我也能霸占實驗室。"宮野志保死不承認她饞實驗室的使用權,"哥,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現在死掉的話太匆忙了,我還沒做好解刨的準備。萊伊不是,他就是閑著沒事想討好你。"
越發習慣被表妹背刺的赤井秀一長嘆,迎著源千穆看透一切的目光,攤手坦白∶"你是我的boss啊,我當然得討好你,讓你高興了。"
敬稱想得起來就帶上,想不起來就丟了,這幾個月里想不起來的次數更多。
源千穆面色不改,無所謂地漠視了比自己還大幾歲的男人的散漫敷衍∶"隨便你,愛怎么就怎么,別等得不耐煩就是了。"
"我發誓,絕對是發自內心為boss你著想。"
赤井秀一不問源干穆為什么要警告他,就像沒聽懂言下之意。
他在等什么,自不能明說,哪怕源千穆已經猜到了,并且相當不以為然。
赤井秀一決定轉移焦點,伸手,輕松將試圖趁亂直奔研究所的茶發女孩提拎回來∶"你也休息休息,陪我們看看風景,天天用眼過度小心近視。"
源千穆聞言,接口道∶"對,眼疲勞會影響視力,志保,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