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在電影剛開始,就感覺到了這部電影會給他帶來如坐針氈感,但是許言沒想到,他沒有如坐針氈,他睡著了。
因為這部不光劇情改的亂七八糟,特效和音效也非常垃圾,電影看到中間的時候,許言的身體陷入進了電影座位里,眼睛慢慢瞇起來,表示蔑視。表示著表示著,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電影到最后結束的時候,電影院里已經走得沒什么人了。謝幕的畫面切換過來,電影院的燈光也打亮了。索彧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許言。許言抱著一桶爆米花,眼睛依然是閉著的。
電影雖然各方面不行,片尾曲還挺有些意思。就是那種日式的,熱血的感覺,畫面后半部分是漫畫的一些剪影,看上去十分有質感和少年感。
在這種畫面和音樂中,索彧看著窩在那里睡著的許言。
燈光亮了以后,許言的臉頰也完全被照亮了。他閉著眼睛,密長的眼睫下覆了一層半圓的剪影,剪影之下,是他挺翹的鼻頭和微抿的唇。
索彧想起剛才電影里的主角少年,說起來,他倒覺得許言比那個演員更適合那個角色。
漂亮的,清冷的,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心思敏感細膩,封閉而又扎人。
只是這些都是他的外殼,里面的許言干凈幼稚,帶著些情緒和別扭,可是完整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索彧的心像是被充滿。
“言言。”索彧叫了許言一眼。
怕突然把他叫起來會嚇到他,男人的聲音很輕,在這音樂聲中不是那么嘹亮,卻足夠清楚。
而他叫完之后,許言卻并沒有睜眼,他像是還沒有醒。
索彧看著他微微顫動的睫毛,而后,把他懷里抱著的爆米花放在了一邊,將他從座椅上背了起來。
男人的后背挺括有力,這給許言造成了一個舒適而又安全感的空間。他伏在索彧的背上后,雙手就自動環在了他的脖頸后,臉頰也貼在了他一旁的肩邊。
將許言背起來后,索彧直接背著許言離開了電影院。
電影院里的氣溫還是比較舒適的,而離開電影院后,外面就稍微有些涼了。四月份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也還沒開始,尤其現在已經到了晚上。
天上一輪半月高懸,單薄的月光不夠皎潔,讓天地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黑暗之中,一條干凈平坦的路,兩側都是路燈。路燈垂直的開著,燈光將那一小片位置照亮,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光圈。
索彧背著許言,走在光圈之中,朝著家里的方向走著。
外面確實是冷的,但是許言穿了外套,所以也就還好,只有在出門的時候,稍稍冷得瑟縮了一下。
但是在瑟縮后,他就抓緊了索彧,用他的力道讓兩人貼得更近了一些,他靠在索彧后背上,汲取著他的熱意,用他的溫暖將他完全包裹。
天地萬籟俱寂,只有索彧走路的聲音,平穩又踏實。
在這種平穩踏實中,許言的腦袋在索彧的后背上輕輕動了一下,下頜磨蹭在了他的后肩。被這樣磨蹭著,索彧沒有回頭,只是往前走著,走著的時候,索彧問了一句。
“醒了”
許言靠在他的背上,輕輕笑了一下,他的氣息濡濕溫熱透過簡單的衣衫吹拂在了索彧的皮膚上。
“我一直沒有睡。”許言道。
其實電影結束的時候許言就醒了,但是在索彧看向他的時候,他故意沒動。
“我想讓你背我回來的。”許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