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來了個人類男性客人。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姜狗蛋趕忙過去招呼,只是看著他手里那把刀有點犯嘀咕。
刀不離身的人太多了,刀不離手的還是很少見。
他想讓客官把刀收起來,又沒那個膽子。生怕說錯什么話,對方一急把他砍了。
“打尖!要個安靜的位子!”
這客人一進門就說要個安靜的位置,所以小二扭頭看了半天,發現四角的座位上都坐好人了,沒安靜位置能坐了。
“客官,你看沒什么安靜位置了……”
“那就算了吧!”
此人搖搖頭,徑自走到靠近后院的位置拉座坐下,途中右手還是一直提著刀。
“這人怎么回事啊?”掌柜的看他這樣子,有些緊張兮兮起來,偷偷跟跑堂妹子和小二小聲說道:“哪有人吃個飯還拎著刀的。”
“沒關系,就是防備意識強了點。”犬耳跑堂妹子也覺得新奇,但沒把這太當回事:“這行走江湖的人嘛,偶爾就是會有這么多疑的。”
當然了,小二雖然也是有點害怕那明晃晃的大刀,但伺候還是得伺候好了的。所以麻溜的放快步子,為客官上了杯茶,遞上菜譜:“客官,要吃點什么?”
“嗯……”他先是用空著的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抓起菜單粗略看了兩眼,叫道:“那就來壇自釀米酒吧!然后……”
“那啥,客官。”神色一時有點尷尬,小二不好意思的硬著頭皮提醒道:“咱們酒只有按壺賣的。”
“都一樣!那就給我來一壺。”似乎還并沒有拿刀砍人的意思,客人爽快的點點頭,略有沉思,這才接著朝下說道:“再來盤炒豬肝、一小碟花生米、拌雜菜,再加大碗米飯!”
“好的客官。馬上就來。”匆匆將菜名用歪歪扭扭的筆跡寫在單子上,小二匆匆算了下錢,
先吃后算錢,是江湖規矩。也不知道誰規定的,反正大家都這么干。
喊了聲“一壺自釀米酒!”后,小二便立即朝后廚跑去。而跑堂妹子則匆匆在柜臺旁的酒壇處拿瓢裝滿酒壺,為客人搖著尾巴上桌。
不大一會兒,小二就硬著頭皮先端著個木方盤來了,為顧客一一上了油汪汪、摻雜未化開鹽粒的花生米,用菠菜、黃瓜、粉絲、豆芽、木耳、胡蘿卜組合拌制而成的拌雜菜以及一碗熱騰騰、普普通通、不硬不軟、沒什么好特殊形容的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