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騎士快到尤菲家那條小巷后,又覺得虧了。
我干嗎要給他們兩千塊呢?都自己留著豈不是更好。
但是不給錢,又怕他們去領主府里要。這樣就麻煩了。
還不如把那小母貓他爹殺了好點,反正賤民賤命,死就死了。他媽長得那么漂亮,還也是個不會衰老的貓族半獸人,不如我把她好好玩玩,然后私下也拿去賣個好價錢,豈不讓我大賺一筆?
于是,騎士帶了兩個總一起干臟活的小兵,說了自己的計劃和如何一起分錢,一起敲開了尤菲米婭家——或者應該說,尤菲米婭父母家的門。
她被賣掉后已經失去人的身份了,也不再有什么家了。
開門后,騎士假意說是給他們拿賣女兒的錢來,還要給他們說說女兒現在怎么樣。尤菲父母信以為真,趕忙讓他們進屋來說——可關上門后,騎士與士兵就兇相畢露,將尤菲母親按在地上堵住嘴,把尤菲米婭的老爹用椅子活活打死。
眼看女兒被賣掉、老公被殺死,尤菲的媽媽縱然萬般憤怒和痛苦,但仍無還手之力,被幾人**后裝上賣她女兒時用的籠子,送到另一個奴隸販子那兒,賣了個大價錢:十五個金幣(十五萬銅幣)。
領主買尤菲時給的兩個金幣,只是隨便意思意思、糊弄下她父母罷了。否則奴隸販子正常收購,也要十來個金幣的價格。
拿到這么多錢,三個官兵當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分完臟,就一同去瀟灑了,過上了頗為豐盈的生活。
他們根本不擔心事情敗落,因為唯一知道他們做了什么的,只有尤菲的媽媽。而她這輩子就是奴隸了,不可能有機會再說出口。三人甚至暗自向神明祈禱,希望她被人從奴隸販子那兒買走后直接殺了做皮草和人偶一類的玩意兒,這樣就徹底不會暴露他們的惡心了。
而尤菲父親的死與母親的失蹤,事實上真的就沒有任何人在意了。衛兵調查后沒什么線索,草草結案,只認為是有人入室盜竊殺了男人、抓走了女人,或者是妻子殺了丈夫后攜款潛逃——自然,屋里僅有的一點點財產,也都被三人拿走了。
尤菲的媽媽下落如何,再也沒人知道。
至于尤菲,在這三個月的痛苦煎熬中,非但沒有麻木,反而變得越發戰戰兢兢、總是害怕遭到新的凌虐而對主人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恐懼不已——如果對一切都覺得麻木、變得冷漠,反倒是會好受些。可她只是在學會對一切順從、不再把自己當人看的同時,越來越害怕、恐懼。
每當想起父母時,她就很想哭,但是又不敢哭出來,害怕被奴隸販子聽見,又要挨毒打和凌辱。只敢在深夜熄燈時偷偷用單薄的雙臂捂住臉頰發出極力抑制聲響的啜泣。
做夢時,她會夢見與家人團聚的快樂時光,可恍惚間醒來后又發現只是一場夢,讓她心底對這些美好幻想的期待一步步崩潰,直到徹底粉碎為止。
她知道自己永遠見不到他們了,也明白以后自己不再有什么家人,只是主人的私人物品而已,除了取悅他沒有任何生存價值。
她以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念他們。
好想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