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幾十年每天都要這么看一遍,你早晚會看煩的。”米婭王后溫柔的笑了笑,整了整利亞姆的衣領,“天要黑了,海風很冷,還是先回去吧,一會克羅雷領主要過來用晚宴,高弗雷勛爵也會過來,你父親讓你先去準備一下。”
米婭王后看得出兒子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十四歲的小少年可能也有自己的煩惱了吧?”,心里輕笑著,不再追問,只是示意兒子跟上來,然后沿著瞭望塔長長的階梯走了下去。
利亞姆聞言一愣,卻沒做什么反應,緊跟在母親身后下了塔樓。
他知道這次晚宴怕是不簡單。
……
利亞姆很想說這次晚宴是賓主盡歡,可惜事實并不是這樣。
雖然礙于貴族禮儀,克羅雷領主沒在宴席上大發雷霆,可利亞姆還是看的出來,這位領地大半都被劃割到墻外的強勢領主,對父王的決定并不認同。
不是因為原本屬于自己的領地變少了,那只是細枝末節而已。利亞姆看得出來,這位鐵血領主寧可將自己的領地當作戰爭的最前線,也不愿意放棄原本握在手中的王國領地和那里的子民。
不過高弗雷勛爵也不負他巧舌如簧的名頭,一番擺事實講道理,將整個王國的利益壓在大墻修筑之事上,不僅駁的克羅雷領主啞口無言,也變向為吉恩國王提供了極為有力的“理論支持”。
一場晚宴不歡而散,克羅雷領主牽著依依不舍的小丫頭羅娜告辭離開,高弗雷勛爵卻沒立刻就走,而是留下與吉恩國王不知道商議了些什么,才單獨一人從書房中走出來。
利亞姆知道事情發展會走到哪一步,可是人微言輕,也不認為自己的口才能壓過文森特·高弗雷這只老狐貍。可是出于對事態的關心,還是一直候在書房門外,結果與推門出來的高弗雷勛爵撞了個正著。
……
此時的高弗雷對吉爾尼斯王國還是絕對忠誠的,一些建言雖然因為理想與現實的偏差都沒出現好結果。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利亞姆還是總在腦中把他和未來那個變成了瘋狂殺手的亡靈聯系在一起。
“利亞姆王子,還沒休息?找你父親有事兒?”
面相忠厚的高弗雷見到利亞姆守在門口,也是一愣,不過旋即釋然,讓開了門口,可是利亞姆的回答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我是找您有事兒,我送您出去,咱們邊走邊聊吧。”
面對長輩,利亞姆自小養成的貴族禮儀還是不允許他做出失禮的事情,屏退了跟過來的傭人,替高弗雷勛爵拿過掛在一旁的禮帽,兩人并肩走下二樓從正門而出前往馬廄。
一路上兩人一陣閑聊,利亞姆侃侃而談卻一直都是在說些家長里短,說的高弗雷勛爵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原本正派到有些迂腐的王子是從哪學會了拐彎抹角這一套。
不過眼看就要走到馬車近前,利亞姆終于圖窮匕現,旁敲側擊的說出了這番動作的用意。
“王國里人人都說叔父手中有兩柄十分強大的火槍,自從聽說以后就一直總想見識一下,不過父親那邊一直不肯向您開口,這不就只能我自己來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利亞姆的心里話,他現在想說的是“專業的狂徒就得有一把好火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