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今天剛調任過來,換班的時候看到你在這邊,就過來看一下。你經常過來這邊,是在達拉然學習魔法?”利亞姆順著少女的話說下來,輕易的就轉移了話題。他現在對吉安娜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正好可以試探著問一下。
“抱歉,我并不是什么壞人。”吉安娜以為利亞姆只是一個忠于職守的守衛,而自己只是想的太過出神了,才沒有注意到對方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涉世未深的少女喜歡以己度人,還沒習慣用懷疑的眼光看人。見對方打量自己,吉安娜連忙出示了自己的法師學徒徽記,向利亞姆表明了身份。
這一下利亞姆直接可以確認面前少女的真實身份了。一頭金發、十四五歲、達拉然的見習法師,這些關鍵詞組合起來,直接就指向了那一個在今后的三十年間,整個艾澤拉斯大陸如雷貫耳的名字。
此時天色已黑,月光下兩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所以吉安娜也看不見利亞姆那短短一瞬間異樣的表情。
“每天面對這些給艾澤拉斯帶來災難的兇手,你們這些守衛也會感覺很困擾吧?”吉安娜的眼神有些落寞,上一次也是在這里,阿爾薩斯對獸人的仇視讓她想起了自己那個執著于仇恨的父親。現在又是同樣的地方,對方還是一個看守戰俘營的守衛,想必這個少年的想法和那兩個人應該也沒什么區別,說不定會更加激進。
想到那些種族滅絕的言論和態度,沒經歷過世情的少女有些不適。
“這些人已經在為他們的罪行贖罪了,真正的罪魁禍首又不在這里,我為什么要困擾?你和他們中的某一個有私仇?”
“當然沒有,可是……我周圍的人……作為一個人類,如果不仇視獸人,似乎……”吉安娜沒想到得到的是一個反問,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原本平淡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焦急,有些磕磕絆絆。
利亞姆也沒準備從吉安娜這里征求什么建議,繼續說道。
“我的家鄉里有句話,叫‘削足適履’。意思就是你不能因為鞋子不合適就將自己的腳削掉一段。世上的事其實就是這樣,非此即彼,選擇的只是親疏遠近罷了。”
利亞姆話語里也有些激動,他的父親選擇了筑墻自守,利亞姆并不認為有錯,不過他有自己的路,而且現在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未來會證明他的決定是否正確,但至少現在,他的目的明確,而且還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我們還年輕,不能總是學著去適應別人,總要走出一條自己的路。獸人又怎么了,艾澤拉斯的地方大的很,總有他們的一塊地方,老老實實生活也就罷了,誰挑起事端打回去就是了。”
利亞姆對吉爾尼斯王國之外的艾澤拉斯還沒什么歸屬感,這番說辭一說出口頓時就想了起來,這樣的做法貌似和吉安娜后來的作風不謀而合,區別就是面前這可憐的少女把他那個“挑事兒”的老子打回去了,還間接弄死了自家老子。想想要是吉恩國王窮兵黷武……那沒什么好說的,他老子打誰,跟著打就是了!
“姥姥的,我還是真有點兒雙重標準啊……”利亞姆覺得對一個世界觀還沒形成的少女這么大放厥詞似乎有點不好。連忙改口,還是別讓面前的小美女在“弒父”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