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擁有了新的家人,白發的小怪物舍棄了原本的姓氏,從綾木累變成了累。
如果可以,他更想冠上祈本這個姓氏。
但是他的兄長拒絕了他的請求。
“我討厭祈本這個姓氏。”白發少年手捧棉布輕柔地為他的兄長擦拭著還帶著水汽的頭發。
他聽見了兄長的解釋,“這個姓氏讓我感到束縛。”
那會讓祈本里鄉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姓氏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祈本里鄉安慰道。
作為稱職的弟弟,累皺眉,“是他們惹你不開心了嗎兄長大人。”
披上了人皮的小怪物在兄長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露出了兇悍鋒利的獠牙。
一切讓兄長不開心的事物都由他來抹殺。
祈本里鄉閉著眼,伸出手向后探去。
年幼的小怪物連忙重新收斂自己鋒利的獠牙,伸出手,回應他的兄長大人。
“累,我很高興。”祈本里鄉微笑著說道,“因為你的關心,我感受到了,所以很高興。”
“我只是單純的討厭祈本這個姓氏而已。”
“是的,兄長大人。”
被回應了期待,被照顧了情緒,被兄長大人夸贊
太多太多的喜悅層層疊加,到最后,已經是累的大腦所不能處理的極限。
他面色潮紅,眼里是病態的狂熱,目光死死鎖定在他的兄長面前。
從兄長大人姣好的容貌,再到纖細的脖頸,落在了被兄長大人珍而重之放在胸膛貼身保護,當成吊墜穿起來的素色戒上。
哪怕他送給兄長大人再多名貴的珠寶,但是兄長大人從未帶在身上。
就仿佛那些俗物,從沒入過兄長大人的眼一般。
只有這枚戒指是不同的。
它在兄長大人心里是特殊的,哪怕是沐浴更衣,累也不曾見過兄長大人將這枚毫無可取之處的戒指摘下。
正是因為這份特殊,累才更加瘋狂的想要得到。
所有和兄長大人有關的東西,他都想擁有。
每一個服侍兄長沐浴更衣的夜晚,盤踞在角落里的蜘蛛都在默默打量觀察。
無論成色,材質,甚至是做工,都只能用平平二字形容的素戒,因為是兄長大人的心愛之物,于是累也變得喜歡這枚平平無奇的戒指。
在某次談話間,累得知這枚被兄長大人珍視的素戒,是一對的。
好嫉妒啊。
嫉妒被兄長大人送出戒指的家伙。
嫉妒被兄長大人珍視的素戒。
甚至想要替代。
如果用曾被兄長大人夸耀過的尾骨作為原料,制成一枚骨戒,兄長大人會接受嗎
會將用他的一部分制作而成的骨戒,像是對待那枚平平無奇的素戒一樣,貼身攜帶嗎
他的自愈能力很強的。
絕對能夠在被兄長大人發現之前,就將一切辦妥。
但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現階段,累最想要得到的還是那枚素戒。
年幼懵懂尚未開化的小怪物,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某個東西。
哪怕是傳說中能夠讓鬼光明正大站在太陽底下的青之彼岸花,也沒讓累有過這樣強烈的情緒。
殺掉那個家伙,將戒指搶過來。
蜘蛛山上的蜘蛛,幾乎都是累的眼。
在細心地為兄長大人的黑色長發擦上山茶花油,打理整齊后,少年告退,離開了溫暖如春的寢室居室。
離開主人溫暖的手心,獨自狩獵的蜘蛛露出了鋒利的獠牙,他在瞬間鏈接上了蜘蛛山上千千萬萬的蜘蛛,下達命令「找到帶著這枚戒指的男人」
把他的戒指帶回來者,賞。
這一次,累用自己的心頭血當做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