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小舟變成一艘大船,船上高闕寶塔,甲板上鋪著厚重的地毯,擺放幾盆旺盛的迎客松,清雅素凈。
溫故看呆了眼,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神奇的景象。
凌厲的劍光如同流星漫天飛舞,衣決飄飄的弟子們御劍登船,妙真袖子一揮,寒月劍隨之飛出,懸停在了溫故身側。
“師姐”溫故已經開始慫了,眼巴巴地望著她。
妙真舍不得他,可也沒招能幫他,從袖囊之中抽出白玉牌,遞給他,“你的玉牌,我贖回來了。”
溫故今天第三次被感動了,緊緊握住玉牌,“謝謝師姐。”
“去吧。”妙真錯過他身邊,低聲囑咐道“凌霄峰的徐復已是煉神后期,此次修為最高之人,你躲在他后面,遇到危機有他頂著。”
溫故心里給自己鼓氣,師父和師姐對他那么好,他一定要給千鶴峰爭口氣,千萬不能慫
妙真不舍望著他遠去背影,重真人走到她身邊,一同抬首看向飛舟。
重真人道“不必擔心,若他遇到危險,用雪鶴遙飛回宗門便可,紫衣真君若要責備,由我一人承擔。”
“謝過師父。”妙真心落回肚子里。
飛舟之上,滕紫芝站在欄桿前,她的衣服與男子相似卻不同,外罩一層飄渺的紫色薄紗,顯得腰身窈窕有致,此刻她皺著婉約細膩的眉,很是疑惑不解。
“紫芝師妹,你放心。”李仁癡迷地望著她的側臉,舉起手鄭重其事發誓,“這一次不在師門之中,我絕對讓這個小畜生寫下退婚書。”
滕紫芝輕輕搖搖頭,“你別再惹他,免得觸到重真人和寒月仙子的的霉頭。”
李仁想起重真人和妙真對待元九淵珍視的態度,心中退縮,但美人在側,不能讓美人看出他膽怯,“我不惹他,可圣墟之中妖獸橫行,若稍有差錯,他送了賤命,與我們這些同門弟子有何干系”
“我只求他寫下退婚書,并不希望他送命。”
滕紫芝眼神駐在“元九淵”身上,溫故御劍而上,落在平整的甲板上,他卻看未看她一眼,而是俯身朝船下的妙真揮手告別。
修真界的英俊少年郎如過江之鯽,美姿美儀,但元九淵卻是最顯眼的一個,他的俊沾點肆意的邪氣,從不刻意遮掩他身上的野性,即便面無表情,不茍言笑,也讓人覺得他有幾分浮薄的風流味。
就好似少女夢中閨閣情郎,白日里一本正經的非禮勿視,夜里卻會推開窗,湊到枕邊說些放肆下流的葷話。
溫故依依不舍地看著師姐的身影越來越小,他回過頭,除了喝醉酒呼呼大睡的蕭瘋子,還有閉目修行的徐復,其余五人均在打量他。
“師姐師兄好。”溫故乖乖地打個招呼。
五個人齊刷刷收回目光,打坐的打坐,閑談的閑談,下棋的繼續下棋,完全當做沒有他這個人。
溫故碰一鼻子灰,他也不惱,走到李仁和滕紫芝身側,“師姐,師兄,我能坐到這里么”
滕紫芝深深望他一眼,不聲不響地撇過臉。
李仁拔出背后長劍,放在身側空余的蒲團上,“你若想坐這里,先要打贏我。”
溫故嗅到了火藥味,這個情節他很熟悉,炮灰配角挑釁龍傲天,然后被龍傲天一招秒殺。
但現在不是龍傲天本天,所以溫故識相地走開了,甲板上三人正在玩彈旗,明月澗姿色素凈如月,頭上戴著一只半開的梨花,常雨客身負雙劍,低頭不語的觀棋,另一個永虛年歲稍長,壯碩剛勁。
三人不像李仁郁滕紫芝一般厭惡他,只是心底介懷,不理不睬。
溫故抱著包袱,蹲在旁邊瞧一會彈旗,很想一起玩,“我可以一起么”
無人回答,只有棋子落盤上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