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掰下車鏡,圓潤瞳孔瞪圓,皺著鼻梁,緊咬兩排細白牙齒,對自己“兇神惡煞”狀態很滿意。
水鏡峰人潮涌動,身穿黑色錦袍弟們列在巨大玄武龜殼廣場,各峰旗幟隨風卷飛,晨曦淺金色光芒下,宛如人在云霧中,一派超凡脫俗仙家氣象。
“叮”
簫鳴金劍打破平靜早課,一把巨大金劍破空空云彩,金劍光芒萬丈,璀璨奪目,面雕刻繁盛復雜花紋,正是天道峰薛真人飛渡法器。
薛真人負手而立,金絲銀織道袍泛著幽幽光澤,飛吹得大袖蹁躚,劍側站著兩位老成弟,其余天道峰弟均跟在后面。
一百人聲勢龐大,浩浩蕩蕩闖入水鏡峰廣場。
“元九淵在處”
薛真人高高在,俯視眾人,冷冷地問道。
“在此。”
人群中走出一個俊挺人影,不卑不亢,姿態瀟灑自如,元九淵全然沒有畏懼色。
薛真人端詳他一遍,“與魔族勾結,打傷我愛徒,紫衣真君不肯為他做主,就休怪我親自動手”
“師叔想殺了我”
元九淵冷笑著問,不做辯解,因為明白即他說了,在場人不會相信,薛真人更不會相信。
薛真人不置可否地道“一個魔族孽,不配死在我劍下,我徒弟自然會讓血債血償。”
說罷,他抬手臂,金劍天道峰弟若流星墜地,黑壓壓人群團團圍住元九淵。
“這是我自創降魔劍陣,正好拿這個畜生血給我劍陣開個光”
水鏡峰山頭,忽而飛來一只巨大白鶴,煽動翅膀時羽翼流光溢彩,直飛到薛真人金劍側。
來人正是千鶴峰重夷道,相比衣著華麗薛真人,他一身素白道袍,肩披著暗紅火鼠裘,朗聲破空傳來,“薛師兄真是好大威風,竟敢在水鏡峰兇”
薛真人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說道“紫衣真君不理門派諸事,作為大弟我必然要替他清理門戶,至后事,我自然會去向真君請罪,不勞煩師弟費心了。”
重夷道望向人群中元九淵,遞一個放心眼神,“元九淵是我弟,師兄手伸未免太了,我千鶴峰人輪不到來管教。”
“若不是師弟管教不利,縱容他與魔族人勾結不清,在圣墟暗害同門,又怎會需要我出手來幫管教”薛真人語氣關切親近地說。
重夷道不禁冷笑,譏誚地望著金劍天道峰人,“我看這是老糊涂了,聽一面詞就迫不及待要出手,回去不如問問愛徒,讓他拿出證據來,不要信口雌黃,含血噴人。”
薛真人慢悠悠撫著致胸前白須,“若說我糊涂,還是不及師弟糊涂,我聽說這元九淵六歲筑基,十二歲金丹,十五歲達化神期,是個千年難遇修天才”
“誰能想到,他進入宗門,在們千鶴峰修為不進反退,反倒修了三年才剛到金丹期,還不明白吧他身有一半魔族血,修不了我們浩蕩正氣道修,只有魔修才適合他”
眾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元九淵眼梢瞇成冷厲弧度,心漸漸沉下去,今日后,宗門經容不下他了。
無論如,他都不能死在這里,西域十九重城,東華洲,西海國,九州大,一定有他和溫故容身處。
重夷道護犢心切,勃然大怒,“薛老道欺人太甚胡說八道污蔑他,我今日要割了舌頭”
“哈哈哈哈師弟,心里清楚,我說是對,這徒弟是個天生魔,我今日殺了他,是替天道”
兩道人影同時從飛渡法器向前一縱,重夷道手持鋼鞭,薛真人手執金劍,一瞬間卷狂風萬丈,漫天波譎云詭。
廣場弟不得不避其鋒芒,自覺地分開兩到兩側,以免被兩個峰主誤傷。
唯獨元九淵一人紋絲不動,這份膽識氣魄壓過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