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頓時暴漲,攪動空氣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氣流,若利刃一般席卷元今暮的周身。
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沾著血的皮肉一塊塊掉下來,元今暮身上的白袍破破爛爛,他捂著胸口護住心臟,后退幾步栽下擂臺。
砰
滴滴答答的血順著元今暮的身上淌出來,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竟是給他來了一次活剮。
元九淵垂下眼,重劍入鞘。
眾人鴉雀無聲。
原來這三日元九淵一直手下留情,從未真正地動過殺心。
青衣弟子臉色煞白,拿著花名冊的手發抖,“下一位是沒寫名字。”
寂靜無聲的人群里伸出一只清瘦白凈的手臂,大袖隨他舉手的動作落到臂彎處,露出一截骨節清晰的手腕。
眾人齊刷刷地回過頭,瞧見一個眉眼挺秀的男子,半長不短的黑發用一根發帶凌亂纏在頭頂,幾縷卷翹發絲戳在他白皙光潤的臉上,剛剛從山上爬上來,臉頰薄紅,額頭上出一層細膩的汗,像是給整張臉打一層柔光,有種莫名的動人心魄。
溫故直直地望著臺上冷漠垂眼的元九淵,迅速地穿過人群,大步登上擂臺。
元九淵淡道,“千鶴峰,元九淵。”
說完他抬起眼,驀然皺緊眉頭,掃一眼臺下驚魂未定的觀眾,再次冷冷看向溫故,好厲害的幻術。
直到他聽到一道朝思暮想地聲音說
“余寧市,溫故。”
元九淵怔怔望著他幾秒,驀然縱身輕飄飄落在溫故面前,頷首仔細端詳這張熟悉的臉,悅耳的嗓音緊繃干澀,“溫故”
溫故眼圈泛紅,用力點點頭,很想實現諾言,給元九淵一個擁抱,可是在場的人太多了。
下一秒,元九淵給了他一個擁抱,猝不及防深深地將他圈進懷里,手臂用力至極,幾乎勒得溫故喘不上來氣。
元九淵力道慢慢收斂,懷里的溫故比他矮半個頭,整個身體溫溫軟軟,似乎連骨頭都是柔的,一用力就能脆弱精致的他給弄壞。
而且,溫故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溫故第一次和同性關系這么親近,臉頰被迫埋在元九淵的衣領處,漆黑的眼底水光盈盈,半是羞怯,半是喜悅。
“我認輸了。”元九淵啞著嗓子說。
溫故稍怔,明白過來是對著臺下眾人說的。
比起元九淵給元今暮來了一場活剮,更令人驚訝的事正在發生,青衣弟子半張著嘴,木然地道“擂主不能認輸。”
元九淵低下頭,溫故干凈端秀的臉在近在咫尺,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能聽到他因為羞赧緊張停頓的呼吸。
真實得有些不真實。
元九淵直白露骨的目光描繪他的臉,輕柔聲音若雪花落下,“給我一掌。”
溫故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很聽話,胡亂地在元九淵肩膀拍了一把。
元九淵胸口猛地一振,一絲暗紅的血順著嘴角落下,指腹隨意抹掉,看向臺下青衣弟子,“我受了重傷,認輸了。”
眾人“”
剛被攙扶起來抬到榻上的元今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