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賺的夠多了,腌臜事沒少做,再不抽身恐怕要掉河里了,杜勇正想到這,對面有人抽開椅子施施然坐下來。
男人生得很是漂亮精秀,白襯衫和簡單牛仔褲都掩不住的矜貴氣韻,那雙清瘦白皙的手在穹頂的吊燈下仿佛琥珀一樣晶瑩剔透。
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面相嚴肅堅韌,手里捧著十個籌碼。
杜勇開門做生意多年,這兩個一看就不是賭徒,他微微一笑道“兩位,這里至少十萬起,玩小的在右廳。”
元九淵目光掃過他手上的昂貴名表,不置可否地道“十萬而已,老高,拿給他。”
“這我們是出來見見世面,沒必要玩這么大吧”高隊長給他使眼色。
元九淵睨他一眼,淡道“你放心,我只會贏不會輸。”
杜勇撫掌哈哈一笑,“小年輕,好大的口氣”
高隊長無可奈何,只能選擇相信他,忍痛割肉換了十萬籌碼,謹慎地交到元九淵手里,低聲疑問“你們做藝人的不挺有錢嗎為什么你老盯著我口袋里那三瓜兩棗”
“是給你辦事,還是給我辦事”
元九淵隨手將籌碼撂在桌上,放松身體倚在座椅里,一副從容自若樣子。
高隊長啞口無言,提醒他,“這可是我半年的工資,你省著點花”
話音落下,就聽元九淵說“一把定輸贏,你賭多少”
杜勇不是簡單人,見他的樣子便知道不是善茬,而且頗有些本事在身,于是說“我和你一樣。”
結果這位有本身在身的男人,沒有讓荷官插手,居然拿起篩子很隨意的搖幾下,不以為意地拍在桌子上。
“大還是小”元九淵漫不經心地問。
高隊長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眼前這位神通廣大不假,但他肯定不懂賭場,這里面水深如海,根本沒有什么地下賭神,大部分都是輸紅眼的普通人。
杜勇端詳他一遍,專門學過面部微表情,以此來判斷對方牌的大小,可元九淵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什么情緒都沒有。
“大。”杜勇只好隨便壓一個。
元九淵掀開蠱篩,一二三小。
杜勇神色淡定,伸出手推過籌碼,“再來。”
第十一局后,杜勇臉上淡然的神情掛不住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高超的賭技,眼前這個人仿佛天生的他的克星,他壓什么什么輸,到第七局他自己搖骰子,情況沒有任何改善,輸的更慘了。
這種罕見的連贏十局場面引起了賭場里賭徒的關注,紛紛擠到桌前,圍得水泄不通,跟著元九淵下注,莊家賠得底褲都快沒了。
短短不到半小時,杜勇輸了四百萬。
籌碼整齊擺在元九淵面前,他反扣骰蠱,風輕云淡地問“還玩嗎”
杜勇臉上的肉抖動,慈善的彌勒佛輸成了金剛怒目,“你是不是出老千”
元九淵低低嗤笑,撐著桌沿慢悠悠站起身,開門見山地問“杜勇,你殺過人么”
四周突然靜下來。
因為贏錢欣喜的高隊長如一頭冷水澆下來,緊張地望著他,賭場可都是杜勇的人,這樣問不是找死嗎
杜勇眼睛瞇成縫隙,皮笑肉不笑地說“殺過啊,每天殺幾億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