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這場戲拍得太好了”
秦導坐在監視器面前,手中卷成桶的劇本戳著清晰的屏幕,贊不絕口地說“你殺楚牧的時候,那種憤恨、不甘,恨之入骨,真的演得太完美了”
元九淵換下戲服,雙手抄進輕便的帽衫口袋,立在監視器后點點頭。
“要是不知道你和穆長蘇關系好,我還真以為你和他有深仇大恨呢”秦導不由地感嘆。
元九淵頷首輕輕一笑,“我與他并不熟,何來的仇怨”
秦導沉浸在方才精彩絕倫的戲劇里,自顧自地說“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繼續。”
元九淵戴上黑色鴨舌帽,遮住大半張臉,抬腿向攝影棚外走去。
天邊月朗星稀,燈火輝煌,溫故的車還在修理廠沒有回來,這些天他步行回到酒店。
影視城外的長街生意清冷,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坐在煙霧裊裊燒烤攤上,煙火的氣息融入進深秋寒冷的空氣里。
不知溫故在做什么
元九淵淡望向一輪明月,心中冷冷地答道自然是和他的徐復師兄卿卿我我。
徐復是當世的青年才俊,論相貌修為無出其右,何況嘴上還有一番功夫,說起話來吟風弄月,很是招人喜歡。
溫故本就喜歡男人,若是徐復對他情意綿綿,柔情蜜意,他能一點都不心動
元九淵向來孤傲,若是他在溫故面前,那徐復連溫故一根手指頭都別想碰到,有的是法子讓溫故只喜歡他,可現在天各一方,一籌莫展。
思及此,元九淵目光沉郁,積壓在胸口的火氣無處可泄。
忽然,一道雪亮的光芒一閃而過。
熟悉不過的閃光燈。
元九淵目光一動,散出一縷微薄的靈識,很快便在前方小巷子里偏僻的一角探查到了兩個男人。
他隱去自身的氣息,無聲無息地走過去。
光芒灰暗的小巷子里萬籟俱寂,難聞的腐敗氣息撲面而來,兩個男人蹲在墻角,手忙腳亂調試手中的攝像設備。
壯碩男氣得破口大罵“你他媽是不是傻子偷拍你開閃光燈”
“我是打泰拳的冠軍,又不是狗仔隊,沒看說明書會用這玩意”
冠軍男拔出一根煙,流里流氣地坐在臺階上吞云吐霧。
壯碩男胡亂在攝像機上摁幾下,“你說這有錢人什么愛好,讓我們卸一只手就行了,還非得拍成視頻給他看,不嫌惡心啊”
“誰知道呢”冠軍男嘿嘿一笑,壓低聲音神秘地問“你說這小白臉,到底怎么得罪安先生了”
壯碩男頭也不抬,“劉秘書不是說了嘛,好像是砸了安先生的賭場。”
冠軍男搖搖頭,叼著煙笑瞇瞇,“安先生是什么人,余寧市地下的王,人脈關系遍布大半個國家,放個屁都能震掉咱們余寧的gd,一個賭場而已,對安先生來說算什么”
壯碩男聽出點味道來,好奇地請教,“你的意思是什么”
冠軍男吐出一口煙,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猜測這小白臉,睡了安先生的老婆。”
“不可能”
壯碩男一口否決,背上調試好的攝像機,“我看啊,要睡也是安先生睡了這小子的老婆,他才砸了先生的賭場,先生這是給他點教訓,睡他老婆是給他面子。”
冠軍男仔細一想,覺得他說的邏輯更通順,感嘆道“這小白臉的老婆都跟人跑了,他還在劇組拍戲,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