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大驚失色。
這個“溫故”到底是什么人,說起話來怎會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反面人物
十九重城。
溫故捂著胸口,胸口隱隱發痛,呆滯望著大殿中的整齊排列的功德碑,典雅華麗的殿宇像一個亂葬崗。
短短的三天時間,因為大小的宗族賺得盆滿缽滿,得到靈石的百姓喜笑顏開,新一任魔尊的支持率像坐上云霄飛車一般上升。
依照大祭司所言,三千靈童一半已經俯首稱臣,明里暗里贊頌魔尊手段高明,竟能舉重若輕地擺平宗族勢力,真乃魔族大幸
大祭司負手而立,喜笑顏開地說道“魔尊,現在你什么都不用干,等到招生的法子落實,天王老子都動不了你的位子。”
太可怕了。
溫故的眼淚都快被嚇得哭出來了,元九淵才不在幾天,他就捅出這么大一個簍子。
自己惹得禍,得自己解決,溫故抹抹潮濕眼角,帶著輕微哭腔問道“我們有沒有仇敵”
“沒有。”大祭司很含蓄地笑一下,理直氣壯地說“我們魔族惡名在外,人人畏懼我們若洪水猛獸,哪還有人敢主動招惹”
溫故很不甘心,“你再仔細想想。”
大祭司若有所思,“仇敵倒是沒有,麻煩卻有一樁。”
“什么麻煩”溫故迫不及待地問。
大祭司皺起眉頭,幽幽地說道“浮屠塔周圍有一伙東海國來的鮫人,常年潛伏在月華潭里,瞧見我們運送玉石的礦隊便上去搶奪,這些年搶了我們不少寶貝,平民怨聲載道,可拿他們沒有辦法。”
溫故一聽這個,頓時來了精神,“為什么”
“因為這伙鮫人耳目清明,一旦我們靈童靠近,立即藏進月華潭里,我們西域千里沙漠,沒有靈童能潛入水中,所以這些年拿他們毫無辦法。”大祭司說起來,恨得咬牙切齒。
平時只有魔族人搶別人的份,卻沒想到一伙子鮫人竟敢搶魔族,上一任魔君想了不少招數,甚至派人烘干了月華潭的水,可沒幾年月華潭恢復如初,鮫人又回來了,反反復復折騰數十年,直到魔君沒了耐心,徹底放手不管。
溫故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本來在考慮如果魔族有外敵,那就派人去打一場小仗,然后輸得灰頭土臉,到時候肯定喪失人心,順理成章地讓位給大祭司。
沒想到不用刀戈相見,只是損失一大筆美玉珠寶,就能樹立起草包形象。
犯我魔族者,雖遠必送。
不過,這次不能派大祭司去送錢,賭石的事情大祭司辦的太靠譜,溫故已經有了心理陰影。
夜伽藍的實力強勁,鮫人根本不是對手,說不定還能把鮫人搶去的珠寶搶回來,萬萬不能派他去辦此事。
鬼羅漢和銀漢亦是一等一的高手,頭腦聰明能干,若是他們去,鮫人根本無機可乘。
想來想去,溫故腦子里浮現出一個人物。
事不宜遲,他撇下大祭司急匆匆奔出殿門,果不其然在小花園里遇到里心中的千里馬。
封敖蹲在地上,面前一個個小小的土包,里面埋葬賽睿的“尸體”,雙手捧著一張雪白的紙,正在暗自神傷地念著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