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美又慌又氣,嘴上卻不肯服軟“她能出什么事,小時候不還一個人從沙井子到阿克蘇到烏魯木齊跑回上海來”
趙佑寧讓斯江和北武夫妻放心,說他一定負責把人帶回來。不巧版納自治州來了好幾位領導參加東文的追悼會,其中還有省公安廳的,北武不知道會不會有景生失蹤的新線索,只能給了趙佑寧五千塊現金和一張寫滿人名和電話的清單“你去景洪找南南,遇到事情不要慌。這兩個是我以前的助理,和版納政府的人很熟,這四個以前是凌隊長隊里的,和我哥很熟,都認識景生,這兩個是人民醫院的醫生,還有這個,是孟勘派出所的所長,一直叫我哥大哥的。”
斯江塞給佑寧一包斯南的換洗衣服“拜托了,保持聯系,無論發生啥事體,一定要天天聯系一趟好伐”
“好。”
趙佑寧回了趟宏業花園,收拾好行李,把所有的現金都拿上,去福州路買了張全國地圖和云南地圖,往茂名路酒吧敲開大門,借了王老板的桑塔納,一路南下而去。王老板到了第三天才想起來打電話問斯江“小趙老師有駕照伐他開了我車子到云南去了。”
“他有美國駕照,應該一樣的吧”斯江嚇了一跳。
“吾倒勿擔心車子,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吾擔心伊沒駕照被交警尋事體,”王老板拍了好幾下自己的大腿,“我應該跟伊一道去額呀切醉子老酒腦子搭牢了冊那,啊喲喝醉了老酒腦子糊涂了”
斯江本想保證萬一車子壞了她來負責修好,一聽王老板這話,竟有些哽咽。
“老王阿哥,謝謝儂,謝謝。”
這是王老板第一次被陳斯江喚作阿哥,想要開心一記,卻只能長嘆了一聲“謝啥謝,私噶寧。謝什么謝,自家人。”
斯南的確輾轉到了橄欖壩,她著了魔似的,拿著錢包里四個人的合影挨家挨戶地問。
“請問見過我哥嗎”
“對,很高,長得特別好看。”
“是,顧家的,我舅舅家就在江邊,墻角是有一蓬竹子,對對對,三角梅爬到二樓上的那家是,被槍打死的是我舅舅。”
“見過好幾次是街上打槍那天以后嗎哦,好的,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