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江趕緊跑過來“姆媽,你聽我說,南南沒闖禍,事情是這樣的”
陳東來嚴肅地拉起斯江的手“你也跟我們下去,下去再說,今天一定要把事說清楚。”
景生眉頭皺了起來“嬢嬢,我來說吧,就在這里說。”
顧西美板著臉“不用,你是主人,你陪小趙同學他們。”
斯南被拖向門口,捂著耳朵嗷嗷叫“姆媽你輕點呀輕點呀,啊啊啊我耳朵聾了,耳朵聾了,什么也聽不見了,姆媽你把我打聾了。”
“還胡說八道”顧西美大怒“你哪次回來不闖禍啊上天了,還敢拿刀子砍人你是要做流氓還是要做殺人犯警察怎么把你放出來的又一個多月沒收拾你了是不是噯你干嘛”
卻是趙佑寧一個箭步沖上去,掰開了她的手。他人緊張得微微發抖,卻毫不退縮地把斯南拉到了自己身后“阿姨斯南是為了幫我才拿那個切冰磚的水果刀的,那個流氓是來打我的,他們四個打我一個,你看我的傷還沒好。警察叔叔說要把那些流氓送少管所呢,真的不是斯南的錯,不是我們的錯。”
陳東來皺起眉頭,他是深知三人成虎之可怕的,看這男生理直氣壯也不像在撒謊,便又問了一遍斯江。景生搶在了斯江前面“嬢嬢,姑父,這件事其實是斯江引起的。”
滿屋子人包括趙佑寧都愣住了。
“阿哥你說什么”斯江一顆心吊了起來,第一反應是阿哥肯定又要出花頭了,不知道他要怎么騙爸爸媽媽,反正不管他怎么說,她肯定配合,大不了姆媽再打她幾個耳光。
景生看了看吳茗蘭幾個,流露出一絲猶豫和為難。
陳東來心一緊“那就景生你跟我們下去說。”
一聽和斯江有關,顧西美擰巴了,抓住景生的胳膊追著問“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就在這里說,說清楚,怎么是斯江引起的”
“斯江和同學去學游泳,那個流氓說斯江長得特別好看,就對著她唱黃色歌曲。”景生皺起眉,聲音也輕了下去。
顧西美勃然大怒“啥那個小赤佬唱啥了”
景生低下頭“什么深深的一個吻,讓他思念”不等顧西美反應過來,他抬起頭“所以我和佑寧特別生氣,就上去說了幾句。”
顧西美漲紅了臉,氣得手直抖“說什么說沒家教的小流氓就得打要是我和她爸爸在,肯定要請伊切耳光肯定要請他吃耳光”
斯南深表贊同,她仰頭看看大表哥再看看姆媽,疑惑這山水好像不一樣了。
“嗯,他被我們說了幾句就要動手,佑寧氣不過,把他撞開了。沒想到他晚上就找了三個流氓去打佑寧,正好斯南在,她人小,被逼得鉆了那個流氓的褲襠,實在忍無可忍,才拿起水果刀的,其實一點也沒傷到那個流氓,警察叔叔說了,就算傷了人她也是正當防衛。派出所里是我怕你們去了會忍不住打那個小流氓把事情弄大,才請了周叔叔去教育教育他的。”景生一臉不平“現在外頭傳得亂七八糟,肯定是那個小流氓家里不服氣搞出來的。”
斯江這才明白那晚的事竟然真的是因為自己引起的,眼圈一紅,眼淚水撲簌撲簌往下掉,她靠在陳東來身邊哭著說“爸爸,你們不要怪南南了,都怪我不好。”
“怎么是你不好你沒錯,南南也沒錯。”陳東來作為一個循規蹈矩忠厚老實的工程師,出離憤怒了,大女兒被流氓調戲,小女兒被逼著鉆褲襠,搶了一把小小的水果刀自衛,卻被謠言傳成這樣,還不是欺負他和西美不在上海弄堂里的鄰居們難道不知道他家斯江多好斯南多乖,竟然對著老爺子說出那種誅心的話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西美,我們錯怪斯南了,走,現在就去派出所,找那個流氓的爺娘說清楚,他們必須向我們道歉,不,應該登報道歉”
顧西美摸了摸斯南的耳朵“還疼不疼”
“疼,疼死了。”斯南眼淚汪汪地一副可憐相“我真的沒有不乖沒有闖禍,不過我不怪姆媽的,姆媽你都是為了我好,我疼死了也不要緊,姆媽你手疼不疼疼的話我幫你吹吹。”
顧西美立刻崩了,蹲下身緊緊抱住斯南,眼淚鼻涕糊了斯南一肩膀,跟著又咬牙切齒地站了起來“乖囡囡,你們好好在家,爸爸媽媽這就去跟那個小流氓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