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桂華在派出所里哭得撕心裂肺,喊著要驗傷,要警察為她做主收拾陳東海這個吃里扒外沒良心的狗東西。
“想好了伐”女警涼絲絲地問“驗了傷,就不是民事糾紛了。”
“那會是什么”錢桂華捂著臉吃了一驚,把懷里嚶嚶哭的斯淇推開了點。
“耳朵被打聾,至少是輕微傷,也可能是輕傷二級。”女警翻了翻過往案卷,撩起眼皮瞥了錢桂華一眼“先拘留十天,差不多能判個三年。不過今年上面有新文件,這種當眾毆打婦女都算流氓罪,要是情況惡劣導致民憤激烈的,可以判個十年八年。”
錢桂華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那可不行”這么一站,剛才什么都聽不見的左耳里突然傳來一陣耳鳴,又悶又脹,她趕緊坐下,緊緊捂住左耳,一臉痛苦。
女警見多了這種家庭糾紛,把案卷一合“那你想怎么弄接受居委調解伐”
錢桂華騎虎難下,勉強點了點頭又問“那前面還有人打了我四巴掌,能讓她坐牢嗎那個女人發神經,打得我疼死了。”
女警看她的眼神就有點奇怪“你耳朵是她打聾的”
“這不好說,應該有關系吧,肯定有關系。”
“要有證人證據驗傷報告,你可以告。”女警站了起來“不過你老公承認是他打聾了你左耳,誣告也是要坐牢的,你想想清楚。”
錢桂華又哭了起來,這都什么事啊,她只是想讓警察給陳東海點顏色看看,沒想要他坐牢,他要坐了牢她怎么辦,兒子女兒怎么辦,該坐牢的應該是顧南紅才對,他這個十三點主動認什么罪,明明顧南紅那四巴掌打得她耳朵嗡嗡響了半天,要說他心里沒有顧南紅,她死都不信,聾了一只耳朵的人是她啊,越想越氣越想越冤越想越窩塞。陳斯淇摟住姆媽的腰哭得不行“姆媽,不要讓爸爸坐牢,求求你,我們回家吧。”母女倆哭成一團,一派人間慘劇。
顧家也亂了套。
顧阿婆回到家后就把錢桂華往死里罵,南紅勸東文別放在心上,長舌婦耳朵被自己老公打聾了也是報應,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現時不同往日,打傷了人要坐牢,為了這種垃圾不值得。善讓憂心的是人言可畏,景生會受傷。顧西美呆呆坐了半天,突然問道“你們都知道這個事是不是”
客堂間里靜了下來,顧阿婆仔細想了想,是沒人跟西美提起過蘇蘇的事,顧東文眉頭蹙了蹙,睨了西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