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男生和沈珈幾個也跟了過來,短促的驚呼后趕緊把斯南和唐歡拉到一旁團團圍住。
“你們沒事吧”
唐歡看了看斯南和同學們,喃喃地說“郭老師、郭老師有事體,伊被硫酸潑著了”她再也說不下去,低下頭發起抖來。
警車和救護車陸續到了后,人群漸漸散去。
斯南回想起這一天,依然會很后怕。命運的拐點究竟是如何安排的,沒有人能預知。如果那瓶硫酸澆在了唐歡臉上,斯南不敢往下想。她雖然很討厭郭行知,但因為他關鍵時刻保護住了唐歡,斯南沒有再對他口出惡言。
郭老師在醫院待了好些日子,斯南跟著唐歡去探望過一次。百分之三面積的二度燒傷,醫生說幸虧那天下雨,還有一層襯衫和一件汗背心,不用植皮手術。
郭知行趴在病床上苦笑道“就算三度燒傷我也不會植皮的,比起那種痛苦,這點皮肉苦還爽快一點,至少時時刻刻提醒我,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什么代價。”
唐歡說不出話,淚盈盈地和他兩兩相望。兩個人的世界像罩了個玻璃罩子,玻璃還是霧蒙蒙的毛玻璃,只差三個大字“藝術片”。
罩子外的陳斯南卻不愛聽這話,私下跟陳瞻平嘲伊“郭知行本來就活該受這個罪,誰讓他招惹學生了,再說他不受這個罪難道讓唐歡受嗎說得自己像受難的耶穌似的,還不是要讓唐歡對他感恩戴德,真是心機深沉的岳不群”
陳瞻平卻領會錯了重點“葵花寶典”
“呸,”斯南嘆了口氣,“哪能辦呢唐歡對他更加死心塌地了。現在他老婆進了宛平南路600號”
“他老婆也可憐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什么好可憐的瘋子騙傻子,我看他們四個都不是好東西。”
陳瞻平猶豫了一下“老郭老婆以前不瘋的,董老師說的。”
“噯”
“聽說她小時候就有癲癇,發作得不多,但是跟郭老師結婚的時候沒說有毛病,后來養了一個女兒,女兒兩個月大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趴在床上睡覺悶死了,她自殺了一次,沒死成,再后來腦子就真的出毛病了,天天說她婆婆悶死了孫女,拎起菜刀要報仇,郭老師姆媽從樓梯上摔了一跤人沒了唉,老郭也可憐的。反正都可憐。”
斯南去問唐歡,這段往事她知不知道,郭知行有沒有說實話。
唐歡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這些事郭老師都告訴過我的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你為什么懷疑他沒有說實話你為什么要去打聽這個事”
斯南一怔“我沒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