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南老羞成怒,反手一巴掌蓋在斯好臉上“我那是凍瘡”
趙佑寧和陳斯好面面相覷,默默點頭。七月里生凍瘡,果然不愧是骨骼奇異的陳斯南。
斯南丟下雞骨頭,昂頭挺胸“吾去上廁所。”
“一道。”趙佑寧火速把餐盤收拾干凈,順手將斯好嘴里還依依不舍地嚼著的雞骨頭搶了下來。
“服務員會來收的呀,”斯南訝異得很,“你干嘛要收”
佑寧笑笑,把餐盤遞給服務員“在美國習慣了”。
夕陽如金,和平飯店的綠色尖頂熠熠生輝。
斯南把斯好架到欄桿上“不許下來,你是男生,膽子跟老鼠似的小怎么行你放心,我扶著你,不會讓你跌進江里去的哈哈哈哈哈。”
新修建的“情人墻”的欄桿其實已經從七十年代的細圓欄桿變成了三十公分寬的水泥臺,很安全,但陳斯好還是害怕,對著趙佑寧舉起的照相機,勉強露出了一個滿懷恐懼的笑容。隨后又被趙佑寧和陳斯南夾在中間,對著熱心的陌生人再次被迫笑了好幾回才被拎回地面上。
“咦,唐歡阿姐。”腳踏實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的斯好指著與旅游大軍反向而行的一個身影喊了起來。
斯南扭頭看了一眼,就追了上去,心想這家伙和老郭還真是對外灘情有獨鐘啊,這么大的上海,非要往此地來。
趙佑寧牽著斯好趕緊跟上。
斯南一邊跑一邊喊,唐歡卻充耳不聞,穿過外白渡橋就左轉上了北蘇州路。蘇州河黑乎乎臭烘烘,北蘇州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兩艘撈垃圾的小船懶散地靠在岸邊。斯南看得清楚,只有唐歡一個人,并沒郭知行的身影。
又喊了兩聲,唐歡如夢初醒地回過頭來,停下了腳。
趙佑寧帶著陳斯好離了她們倆五六步遠,斯好捏著鼻子嘟噥抱怨河浜太臭。風把兩個女孩子的聲音吹了過來,時而清晰響亮,時而模糊低沉,顯然是吵起來了。佑寧看向斯南,她的鼻子一翕一翕的,眉頭擰出了個川字,卷著的劉海因為汗濕漉漉地貼在了額頭上。她對面的女孩長著一張極具辨識度的漂亮面孔,眼間距很寬,嘴唇有點厚,自帶了一點呆滯和無辜的神情,渲染出了許多傷春悲秋的文藝哀愁。佑寧記得這個女孩,也知道她陷入了一段堪稱瓊瑤式小說的師生戀情。
“上次一個瘋女人朝唐歡阿姐潑硫酸。”斯好捏著鼻子低聲通報社會新聞。
佑寧吃了一驚“你姐沒事吧”
斯好仰著頭,好一會兒才眨了眨大眼“不是潑我姐。”
佑寧不自覺地朝斯南和唐歡走近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