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東阿哥,對不起,我一定想辦法還你。”
紙條上還有落款為民。
顧阿婆苦笑了兩聲“不值當的呀,何必呢,真是。”
報紙上的訃告連續登了七天,也沒人來領肖為民的遺體,他跑掉的姆媽好像從來都不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個兒子。最后是派出所和居委出面辦了火化手續,骨灰沒人領,景生和東文商量后,出了筆錢請居委會幫忙存到了陵園里。顧阿婆倒是帶著教友們為他祈禱了好幾次,希望他被審判的時候能被放一馬別下地獄。
經歷了這么一場紛亂,趙佑寧回美國變成了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一個認識的人以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死去了,大家也沒有心情聚餐。斯南的致愛麗絲還停留在只會彈第一個小節那里,還是靠簡譜死記硬背出來的。
臨別前,斯南惆悵地問“要是以后你女朋友不讓你接我電話怎么辦”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斯南搖頭,“我大表哥還沒收過我姐的情書呢。”
“我不會在美國談女朋友。”
“呵呵。”斯南又搖頭“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其實,豬本來就會爬樹,野豬爬得還挺快。在景洪我們不都見過了”佑寧笑嘻嘻地反問。
斯南接過趙佑寧遞過來的鑰匙低頭串進她的鑰匙環“萬一我把你家鑰匙丟了怎么辦”
趙佑寧又拿出一串新配的鑰匙來“你把這個放在萬春街家里,就不會丟了。”
“我可不會幫你掃地拖地啊,我先說好,我就有空的時候去玩玩你的鋼琴,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也不會帶別人去。”鑰匙環太緊,斯南一不小心掰豁了指甲。
趙佑寧把鑰匙放旁邊,取了包里的指甲剪套裝出來。
“你還真是”斯南縮了縮,抽不回手指頭,汗毛直豎地看著趙佑寧給自己剪完指甲開始磨平,“喂,你也太娘娘腔了吧我用不著磨。”
趙佑寧帶著笑意抬起眼“磨磨更安全。”
斯南剛要回嘴,見趙佑寧拉開襯衫領子,他鎖骨那里兩條抓傷的痕跡剩下一串紅點點,立刻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