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亮緊張地看看四周,怕附近的居民會犯毛腔。
景生笑著說“讓她們開心開心,兩個小姑娘能吵到哪里去。”
斯江拗不過李宜芳,轉頭看看景生,景生笑著對她揮揮手“想跳就跳。”
李宜芳沖著他們喊“喂,你們一起來嘛,實在不會跳舞,打拍子會不會呀。”
符元亮手不由己地拍了起來,嘴里也哼起了兒歌。
斯江小碎步跑到景生面前,雙手托著下巴,歪著頭一曲膝,笑容可掬地唱道“hayneyearhayneyear,我祝阿哥新年好”
李宜芳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又連連尖叫。
“我來唱歌,我來跳舞,恭祝阿哥新年好。”斯江跳的是小時候在電視臺表揚過許多次的節日舞蹈,十分夸張,在景生眼里,卻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空中的星星點點悉數融入暗夜,李宜芳看著天空唏噓“這就放完了呀好可惜哦。”一轉頭,卻見路燈下景生把斯江攬在懷里,雖然被電線桿擋住了視線,但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他們在熱吻。
李宜芳看向不遠處非禮勿視的符元亮,朝他勾了勾手指頭。
符元亮猶豫了一下,快步走了過來。
“新年快樂呀。”李宜芳笑吟吟地抬起頭看著他說。
“新年快樂。”符元亮伸出手臂。
李宜芳卻原地轉了半個圈,背著手往回走“麻煩你收一下垃圾哦謝謝儂”
她說垃圾總說成ese,符元亮倒是已經習慣了,無奈地放下手,拎起旁邊鐵欄桿上掛著的空馬夾袋,彎腰認真撿垃圾。
兩個人上了三次床,李宜芳倒已經學會了不少上海話。符元亮抬起頭看著遠去的嬌小女郎,這么冷的天,她就穿一件薄薄的黑色絲綿單粒扣長大衣,里頭只一件暗紫色襯衫還故意扣錯了扣子,露著鎖骨和一截若隱若現的雪白的腰身,從衡山路喝完酒出來,她大衣就沒扣上過扣子,這時風一吹,輕飄飄的鼓成了船帆,保個屁的暖。
“李宜芳,你到底想怎樣”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咬牙嘆了口氣,提著一馬夾袋的垃圾追了上去。前面的女郎是借了東風的草船,他就是百萬雄兵齊發的箭,沒有回頭路。
在他身后,小小街心花園的一角,景生抵著斯江的額頭,笑得比剛才的煙花還璀璨“再動一動。”
斯江啊嗚一口咬在他下巴上,唇舌刮過他剛冒出頭的胡茬“覅,吾就勿動了,哪能”
景生拿胡茬去戳她的臉“格么儂覅動,一動啊覅動。木頭寧好伐隨便吾做撒。那么你不要動,一動也別動。木頭人好不好隨便我做什么”
斯江把臉藏進他肩頸窩里蹭“想得美,勿睬儂。”
“咦,叫儂覅動。”
“要動,就要動。”
景生笑得胸口一陣陣地震動“再動吾就要開槍了哦。”
斯江這才回過神來,一口咬在景生嘴上“顧景生,儂回了學堂更加流氓了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