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心中咬牙切齒罵道,“差不多得了,上明弈,我不要面子啊我現在的身份好歹也是你老婆,要不要這么不留情面,叫我怎么下臺”
等了片刻,上明弈還是未出聲,那一雙寒漠至極的眼神直盯著地上之人。
沈言閉眼握拳,真是自作自受
再睜眼,狠狠咬牙道。“夫君,你同意嗎”
這一聲夫君果然奏效,上明弈緊蹙的鋒眉頓時放松,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沈言,那眼中的寒潭瞬時被一團熱火灼化般,突然溫暖起來,猶如溫泉,柔意綿綿。
沒有任何懸念,上明弈的嘴角果然挽起了一個滿意的弧度,面露笑意看著沈言,卻對地上的弟子道,“還愣著做什么十五鞭嫌少嗎”
雖是面帶著微笑,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那黑衣人猶如得了放生令,如釋重負,回答得鏗鏘有力,“是,謝過宮主,謝過夫人。”
“傳令下去,距夫人五里內,不許靠近。”
“是”
又是一縷黑風閃過,再眨眼,那男子早已化去。
“你們也退下。”
慕夕慕陽心領神會,又是一陣耐人尋味的低笑。“是。”
夕陽也一并離去,彼時偌大的密林,只留他們二人,沈言一下子覺得周圍的氣氛凍固了不少。
沈言直覺有一雙帶著蘊熱的眼睛一直往她身上放,并且越來越近,不知怎么,他靠近一步,她該死的心臟又是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她快刀斬亂麻,迅速掌握主動權,腦子一熱,快速道,“我有話跟你說。”
聽著這話,上明弈并沒有停下腳步,反倒將沈言逼退在一樹上,見她躲開,他另一只手再往樹干上一放,強勁有力的雙臂將眼前的獵物牢牢鎖在自己的圈套內,沈言動彈不得。
還沒等她來得及掙脫,只聽得他溫聲道,“哦初兒想與我說什么我洗耳恭聽。”
“你先放開我”她活像一只被擒住雙耳無力掙扎卻惱羞成怒的兔子,生怕捕獵者會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情。
“好。”他果然放開了。
“你退退開三步。”
她說的毫無底氣,明知自己的身份是人家的妻子,夫人,對于丈夫的靠近竟然要求他推開三步,換做是她也接受不了,上明弈作為當事人,怎么會發現不了。
另外一個聲音卻說,怕什么,反正自己失憶了,現在的上明弈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讓陌生人退離自己幾步,也很是正常嘛。
上明弈微微低頭,道了一聲,“好。”向后退開三步,
他竟然照做了
沈言對于眼前這個男子,她以為相處了半個月之久,已經開始慢慢了解了,有時候又很不了解。
比如現在,她這樣異常,說失憶就失憶,重要的是他還信了
她現在這樣的行為難道上明弈就不會感覺不適或者是不喜歡嗎答案肯定是他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妻子這樣避如蛇蝎地遠離自己。
即使相信她現在是真的失憶了,這樣前后的反差,作為一個如此深愛妻子的丈夫,上明弈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非但不反抗,反倒妥協乖乖照做。
他難道不應該努力地幫失憶的江月初找回從前的記憶,讓江月初記起他,好恩愛一如從前嗎
為什么他口頭說相信了沈言所謂的失憶,卻沒有行動想辦法喚起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