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沈言好像聽出他話語間表露出來的忐忑不安,好似這個問題回答不好,后果很嚴重的樣子。這算不算送命題
說不知道,自翼族入侵后,他與上明繼一戰靈力受損,她卻從未在上明弈面前提起一二,是個人都會好奇,她卻提都沒提,要說不知道他真實身份,他怎么會信眼前之人親眼看到宮內弟子練功后還能如此淡定。
說知道吧,沈言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依舊是默不作聲,至始至終都未曾在上明弈面前提起,他會不會認為沈言明知他是妖族而假裝不知道,怎么說她現在也是一個失憶的人,這樣明目張膽的瞞著對方,不免會被他誤以為另有所圖。
她思考了一陣,想了一個任憑批卷老師怎么改也會滿意的答案,道“我是知道,但是我是覺得,雖然你是妖,但是沒有關系的,這世間有好人壞人,有惡妖,自然也會好妖的是不是。”
沈言感覺貼著她背后的身子僵了一下,她以為自己回答得還不夠好,立即補充道,“比如,你就很好啊”
上明弈環住她的雙手一松,再把人掰過來,雙手改抓她的肩,欣喜道,“真的嗎”
啊
沈言眼睛轉了半圈,他不會只是在乎自己是妖這個事實,在江月初心里的看法吧看樣子好像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想多了
“我怎么會騙你呢。”
說完沈言自己都不好意思,她好像從一開始就在騙他,如今更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她現在知道什么叫做,恬不知恥了。
他輕笑出聲,眉宇間的鋒芒消失不見,雙眸澄澈聚集著散碎星光,如孩子般純凈的笑意與激動表于臉面,毫無掩飾,下一秒又將沈言往懷里一拉,緊緊抱住。
“我知道,初兒定不會騙我。”
沈言被他鉗固在雙腿邊上的手掙扎不得,無處安放,拉也不是,拽也不是,干脆放棄地自然垂下。
她正要開口要他放開自己,他已經松開了手,推開一步,那溫和的淺笑依舊,“初兒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沈言疑惑地抬頭,“什么事”
“明日離宮,初兒可否帶上面紗”
“為何”沈言著實不懂,為什么要她戴面紗,難道江月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忽然低頭一笑,再抬起時,那雙極具魅力的雙眸軟軟地盯著沈言,“夫人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一想起江湖各士都能一睹夫人之姿,我很是不喜,不知這個理由,夫人可接受”
沈言被他一口一個夫人叫的心里發麻,直是瘆得慌,卻依舊不解。
片刻,聽不到沈言的回應,他笑得更甚,“正好,如此嘈雜之地,想來初兒也不喜,既然初兒不愿,那我便讓弓瞑與寧忌留在宮里,我一人前去便好,初兒放心,我一日便回。”
她雙目一怔,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行”
好一個多才多智深謀遠慮的玉龍宮宮主,心胸可是狹窄得很小肚雞腸說的就是你了,不讓其他男子看你媳婦就讓你媳婦戴上面紗,不戴面紗你直接就不給去了這控制欲杠杠的呀,真是豈有此理。
明日這箏華大會是沈言離宮逃走的唯一機會,她一定得下山,不論他說什么要求,沈言一樣答應上明弈。
何止是面紗這么簡單,就算要她披花戴草,往臉上抹泥扮成小丑,為了逃跑大計,沈言也定是義不容辭,照做不誤。
況且這戴上面紗也不是什么無理的要求,還是可以接受的。
“我要去,我戴面紗,我戴。”
上明弈低頭滿意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塊青紗,遞予沈言手中,“這面紗我施了法,除非是初兒自己摘下,旁人無論如何也是掀不開的。”
沈言心下直罵,變態無理偏執狂臉上卻微笑著接過青紗,并微笑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好好戴著的,一刻都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