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殺”
“”
妖為仙門最為痛恨,無論何時,不論是非,只要是妖,從古自今,只要有一人號召,便會有百人呼應的場面。
沈言身在其中,雖然這罵名不是指向她,要殺的對象也不是她,只是這樣數百人圍著在她面前喊打喊殺,一副兇相,就算她裝慣了淡定,是個正常人也會害怕。
她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上明弈依舊是那副泰若自然,漫不經心之態。“哇,不愧是宮主大人,面對這種場景一點也不怯場啊”
再看夕陽二人,面色也毫無懼意,她羞愧地對比過后,深呼吸一口,強裝起鎮定模樣。
上明弈神情自若,上前一步漠然道。
“第一,本宮主并未破壞各位仙師口中的箏華大會,不過奪勝者出乎你們意料罷了。若是諸位不喊話,這本就是可以順順利利進行下去的。第二,結界內的各派子弟安然無恙,待本宮主走后結界自動解除,他們自會回來。至于第三。”
說到第三點時,沈言聽得出來,上明弈故意加重了語氣。
“如你們所見,在下身邊確實是寥寥幾人,不過這最后到底是誰饒了誰,還真是不一定呢。”
“你”獨孤安山握緊了雙手,思量片刻,又是松開,隨后更是退后一步。
而圍在武臺周圍的子弟握劍的手稍有不穩,面面廝覷,陵臺上沒有命令,他們便一直徘徊未曾動手。
單無亥看了看身旁,一時間竟無人再說話,他額頭一黑,方才帶頭吶喊助長聲勢的人是他,如今若是跟著閉若寒蟬,那他以后在人前還怎么立威。
“大膽妖孽”他鐵心一橫,正要飛升下去與上明弈一戰。
“單門主且慢。”江斂秋抬臂把單無亥攔了下來。
單無亥臉色一沉,遲疑了半分,哼地一聲震袖退下。
在他人眼里,單無亥這一舉動無疑是抱著一腔英雄殺賊之心,卻無奈被人阻攔,從而壯志難酬,一身武力無處可施,這才逼不得已做出甩袖之舉,這妥妥的是仙門各派學習楷模,不得不令人敬佩。
而在沈言看來,單無亥肯定是巴不得有個人能攔他一下,怕自己等一下輸了可就丟人大了,見有臺階下,就算連爬帶滾的也要往下走。
她內心贊道,“是個演員的好苗子,這演戲的水平比我還高啊。”
見江斂秋攔住了單無亥,上明弈抬頭,略帶幾分寒意,道,“江峰主,今日我來可不是為了打架的。”
“哦這么說來,難不成是來敘舊的”江斂秋蹙起冷眸,淡去了溫文之色,平添幾分恨意。
他臉色一沉,語氣陰寒道。“江峰主說笑了,在下即便是想,江峰主怕是也不會樂意。”
“正是如此。”江斂秋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上明弈這般話中帶話,二人又是陰里怪氣的一來二去,聽得沈言一頭霧水。“他們兩個到底是敵是友啊”
上明弈暗哼一氣,似乎不想再與江斂秋客套下去,正色道,“聽聞箏華大會比試中,奪勝者之家主能與江峰主一同參謀九天箏華錄的奧秘,今日我宮中子弟擊得勝鼓,不知江峰主可會食言”
沈言不禁疑慮,“奇怪,這上明弈好歹是一宮之主,還是個妖,若是他想要九天箏華錄,為什么不直接動手去搶啊,還要如此大費周章讓寧忌混進比試結界,設法也要奪得第一。雖然這世家門派頂尖高手都聚集于此,只是以他的實力,實實在在干一場未必會輸啊,何必費勁還有,這九天箏華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還要上明弈親自來取”
聽上明弈這淡然話語,單無亥沒忍住,脖子一青,大聲喝道。
“荒謬至極自古仙家大會交流的都是正道之理,切磋的都是仙劍術法,從未邀過不正之徒出席,更何況你玉龍宮滿窩子妖邪羅剎此次并未受邀自行闖進不說,還敢魚目混珠亂入我方結界,換著法子戲耍我們,此舉分明是你有意而為之,居心叵測無論如何,我等絕不會承認一介妖物奪得仙家大會比試的第一。”
“不錯,開什么玩笑自古正邪不兩立,哪有仙門會與妖邪一同比武論賽,不要以為你宮中子弟有幾分能耐取得第一就把自己當回事,不要忘了,妖就是妖,怎能與仙門相提并論,還真的把自家門派當作世家子弟了,可笑至極,我們絕不會承認”
“是啊”
“絕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