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風風火火迎面走來,看到沈言站在那小白臉床邊,完全漠視了她臉上的心虛,只怒瞪著榻上的危險人物。
一床之隔,不得了了這怎么得了
她當場指著榻上就要跺腳大罵。“他是不是裝睡裝柔弱來哄夫人你喂他水喝夫人你不要上當,他們這種男人的小心思壞得很他就是想博同情,讓夫人你好去照顧他”
慕夕一系列指控性言語如此閑熟,且胸有成竹,好似她就知道他一定是這樣一般。
沈言一愣,這話描述的不得不讓她想起在玉龍宮時,好像就有人耍這種小心機,她那時候怎么不說她們宮主博同情裝軟弱
除非,她是參謀者之一。
“我”沈言欲辯難辯。
“夫人你不信,我現在就去潑醒他”說著,慕夕已經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水壺,提著就往那方向走。
潑水潑他水潑上明弈水
沈言忙走上前攔住了慕夕,趁她不注意,一把拿過她手中的水壺,笑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我信,我當然信你了,我剛剛也這么想的,怎么會有人如此不要臉在這裝柔弱博同情呢所以我正準備過去罵他的,不巧你就進來了,我還沒來得及罵呢。”
慕夕一副原來如此,深信至此的模樣,卻還要怒視一眼榻上的男子,收回視線時,剛好落在沈言那只提著水壺的手上。她瞪大了眼睛,拿起沈言的手問道“夫人你手怎么了怎么紅成這樣”
沈言一驚,慕夕不說她還沒發現,那是上明弈方才死活不肯放手勒出來的紅印,她收回手,糊弄道“沒什么,肯定是方才回來時走得太急了,被什么枯草樹藤勒到了,無事,不疼的。”
聽此,慕夕張口正待說話,沈言迅即反客為主,抓住時機,急忙提問,“你怎么進來了,我讓你煎的藥呢”
被沈言這么一問,慕夕瞬間閉嘴不說話了,要是她原型現身,那一雙兔耳定是慫然下垂,她努努嘴,道“我我讓慕陽看著呢。”
“我不是讓你煎兩份嗎慕陽她一個人怎么顧得了”
慕夕眨眨雙眼,“赫夫人也在。”
沈言抿了抿嘴,心下無奈,小姑奶奶,你才剛到人家里就把人大門踹壞了,一來就口無遮攔問東問西把人家得罪了,現在怎么有臉讓別人幫你煎藥
她嘆了口氣,往門處看,只見那門栓已斷成兩截,一截尤掛在門把上,一截則是孤零零躺在地上。
好吧,這門算是徹底壞了。
不過有個問題她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說服赫夫人幫你煎藥的”方才兩人還你一言我一句的,罵得水火不容,這下赫夫人這么就這么好說話了
問到這個問題,慕夕一臉驕傲,笑著道“我用蘿卜跟她換的。”
沈言目瞪口呆,“蘿卜”
“是啊,蘿卜。”話音剛落,一根紅晃晃的蘿卜閃著靈光出現在慕夕手心上。
“我看過了,這里離最近的城鎮來回路程也需五天,就算她不眠不休連夜趕路也要三天,遠著呢,她下山趕一趟集這來回費力又費錢,我說送她十筐蘿卜,讓她大發好心幫幫忙給我們夫人煎個藥她便答應了。”
說著,她雙眸略閃星光,得意地看著沈言,懇切得到她的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