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她以為結束了,那人卻再次惡語,“殺了他殺光他們”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饒了我吧啊”
“師姐別殺我我是”
“”
“師姐”
好吵啊,好多聲音,別喊了,頭好痛,好痛我想回家
“初兒,回來吧,我們回家。”
奇怪的是,頭好像沒有那么痛了,順著聲音走去,突的一股靈力在身間流竄,將她猛然抽離。
呼,床榻上之人猛的睜開雙眼,沈言拼命吸上一口氣,雙眼空洞而無神,那揮之不去的夢魘似乎還在,那令人身心崩潰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初兒是我,沒事了。”
她轉過眼去,是上明弈。他緊繃的神情得了一絲放松,正替她擦著額頭的濕汗。
“我方才好像”她大口喘著氣,不可思議地蹙緊雙眉,她方才怎么了剛剛好像還知道的,不過片刻,她竟忘了,而且是很緊迫,想要即刻告知上明弈的事情,好像與什么重要的人有關的,是誰
是什么重要的人什么重要的事
沈言顫著手握著被角,驚魂未定,努力回想到底發生了什么,是什么想來想去只記得自己跌進了混沌深淵,里面猶如地獄囚籠,她看不見,很害怕,好像有很多聲音,好吵。
是血腥的彌漫,是恐懼的包圍,可她卻忘了,到底是什么,費盡力氣,也只捕捉到模糊的碎影。
“怎么了”上明弈擔憂道。
對啊,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啊到底怎么了
“我方才怎么了”
上明弈耐心道,“方才初兒中毒了,許是此緣故,初兒才會夢魘。”
“夢魘中毒”她連掀開衣袖,只見皙白的手腕處果然包扎著白紗。“醉人蛇”
“并非醉人蛇。”上明弈輕握住她的手,將已經拉開的衣袖輕輕拉下。
沈言淡涼的手腕忽即被他手心的暖意包圍,他拿出一方帕子擦拭她額間同脖子的冷汗,動作輕柔。她忘了像往常一樣拍開他的手,忘了所有的不合時宜。
一股熟悉的暖流滲進心扉,好熟悉的感覺,在什么地方遇到過,方才在夢里好似也有這樣強烈的感覺。
“不是醉人蛇”
“嗯,不是醉人蛇,是夢幽蠱,是醉人蛇前不久,大概一炷香時辰前便已中毒,那醉人蛇體液雖也是毒,卻以毒攻毒,正好對你體內的夢幽蠱起了解毒之效。”
“夢幽蠱一炷香之前”沈言埋頭深思,一炷香之前她是如何中的毒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或是見了是了確實見了一人,是霜兒
她幡然醒悟,“是我們救的那名女子,霜兒她給我下的毒”
真是沒想到,霜兒還是不肯相信自己,一心想殺她,不過霜兒是如何在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神不知鬼不覺給自己下了毒這做到這份上,看來,她苦練這么多年功力確實不差,一個修習多年的之人,應當不至于被山間野怪傷成這樣才是,除非她有意而為之
上明弈眼眸微沉,“不錯。”
“我認識她”
上明弈神色有些難看,握著手帕的掌心慢慢收緊,微頷首。“她便是江斂秋之妻,宋昭然。”
宋昭然玉清峰前任峰主宋蔚之女宋昭然
沈言一怔,難怪了,她見了自己就這般苦大仇深,原來是情敵,可就算是情敵,也不至于想要了對方的命吧,這人該有多恨江月初
“她不是霜兒”
“假名只為試探罷了。”他眼眸斂起恨色,又抬眼看著沈言,雙眸蘊涵幾分愧疚之意,鄭重道“不會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