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怕她倒地不起以此來冤枉他,好讓他被定罪受罰嗎江月初可偏偏不是這樣的人。
她連忙起身,無事般拍了拍裙子,沾在衣裙上的草屑被拍得輕輕掉落,她淡淡道,“我沒有賴賬,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那天晚上我下山買東西,荷包被小偷偷了,我去追小偷才不小心踩到你房子上面的,我不知那瓦片這么容易碎的,也不知道你在洗澡不是故意掉進你浴桶里面的。在擊花大賽法陣里,我也不是故意要要親你的,那是無心之舉,我跟你說對不起了。弟子們說的那樣也是假的,我從來沒有針對你的。”
聽來,上明弈眉目一顫,神情依舊涼薄。
江月初突然舉起右手,拉開衣袖,以此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道,“還有剛剛,也不是我想要擋門的,是月牙突然就這樣了,它拉著我的手,我根本動不了。”
當手腕上的月牙露出來后,上明弈神情終于有了變化,他突的抓住江月初右手,死死地盯著她碗上盤成鐲子的藤枝,訝然無比,“你怎么會有青蕪仙藤你怎么怎么能有”
見他一副詫異無比,又緊張無比的神情,江月初不知所措的愣了愣,接著道,“這個其實是在擊花比試法陣里的樹妖,也可能不是樹妖它就是從那里來的,從那出來之后它便一直纏在我手上了,我見與它有緣便收下了,不過,青蕪仙藤是什么”
上明弈還處于驚愣當中,神情有些凌亂,低聲說著,“青蕪仙藤認主的它怎么可能輕易臣服于你,怎可能”
江月初顯然不知道他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只是他這變臉之快著實讓她有些無措。
不過現如今也顧不上什么青蕪仙藤了,江月初時刻謹記自己來此的目的,她要趁被夜巡人發現前把東西送出去,再偷溜出去。
趁他失神之際,江月初抽回了小手,伸進另一只衣袖掏了下,拿出那只所謂的上天入地僅此一只的改版型香囊,已經算得上是一只荷包了,把它遞到了上明弈面前。
“這是我給你的”正要說出香囊二字時,江月初頓住了,看那小巧物什,說是香囊而無香料,說是荷包又太過牽強,想了一下繼續道,“這是給你的賠禮,雖然它比不上琉璃扇,錦盒,玉佩什么的,但這可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一針一線縫上去的,真情實意我可是逢了一天才弄好的,你收下原諒我吧。”
看他有些驚異的表情,江月初猶豫了一下,補充道,“還有,如果你不愿意叫我師姐,以后不叫就是了,我不會怪你的。”
上明弈武功比她好得多,看上去年齡更是比她大好幾歲,如果不是拜進師門,她何德何能承受他一聲師姐。
江月初心下嘆道,還是當師妹的好,師姐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當
見他愣了許久,干蹙著眉頭一句話沒說,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不管了,江月初拉起他的手一把將香囊塞到他手心,快速道“賠禮我送到了,給你了就是你的了,你如果還是討厭我,不喜歡的話就把它扔掉吧。”說完便跑出房門。
上明弈猛的回過神來,轉過身時,那人影已經消失于黑夜中。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手心的香囊,挫劣的針法尤其顯眼,他拇指撫過凹凸不平的海棠花,卻也開得盛艷,上明弈眼下閃過一絲涼薄,不深不淺,并非喜歡,也看不出厭惡。
今夜清風微涼,徐徐吹進屋來,將地上的草屑輕輕卷翻,幾根草屑翻飛起也不夠一丈高,便被余風送了下來。
上明弈看得有些出神,不知怎的,這風有些涼人了,他雙眉微蹙,快速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