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要如何,果真就轉身進了房,對著眾人禮貌一笑,反手便將門關了。
江月初想到此處,整個人如被一道驚雷劈過頭頂,她啊的一聲大叫。
施自君見她這般反常,忙摸了摸她額頭,也沒發燒啊
下一秒,似是又想到什么,江月初被針扎到一般,突的尖叫,“啊唔”發現自己的不受控制,她忙雙手捂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雙眼瞪大,表情驚恐無比。
施自君嚇壞了,“師妹你這是怎么了”
江月初松了松捂嘴的手,對著皙白的指骨咬上一口,表情生無可戀,“師姐,我好像好像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自知是江月初想起發生了什么,施自君卻不認為是什么大事,輕輕拍著她的背,毫不要緊道“不就是喝醉了跑錯房間了嗎,上明師弟會理解你的,誰讓你拿酒當水喝了。”
江月初坐在床上細細回想,每想到一個場景,便不自覺地咬一下指骨,那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比看到無臉女尸還要精彩多了。
昨夜。
江月初一人在房間可謂悶得發慌,都怪第一個進的房門,現在連誰住在隔壁都不知,她有些好奇地打開窗,向外看去,只發現隔壁那房間的窗也是開的。
會不會是師姐呢
江月初靠在窗邊,半倚著身子微墊腳尖,向隔壁開著窗的房間看去,微忽蕩漾的燭光透出,映著她淺笑的臉。江月初伸出一手靠在嘴邊,壓著聲音喊著,“師姐,師姐”
聲音輕飄飄地回蕩在暗色中,卻遲遲得不到回應,猶如下水之石,連個回聲都沒有。
沒人應她,應當不是師姐了,江月初悶悶地返回房中,一眼就看到方才伙計送來的兩個瓷白瓶子,花邊雕刻,小巧精致。
圖案也是花紋的,怪好看的。
她湊上前拿起來聞了聞,還怪好聞的。
喝了一口,醇香甘甜,還怪好喝的。
于是一發不可收拾,足足喝了兩壺桃花釀。
喝時如夢如幻,喝完便天旋地轉了。
暈完的江月初清醒了,她趴在窗邊看著隔壁的房間,她喊了一聲,“喂,有人嗎師姐”
這舉止,這言語,一看便知不是正常的江月初
也只有她自己不覺得,嘴里還念著隔壁開了窗的家伙真是不禮貌她還要找人家說理去。
于是乎,她便真的去了
并非開門走過去的,而是直接跨在窗外,就這樣爬到隔壁房間。到底是醉了的人,腳下倒還不忘貼著橫木走。
她小心翼翼摸索了一路,雙手終于攀到隔壁住戶的窗邊了,雙手抓牢了后,似是翻山越嶺般勞累,她先是大大呼吸了一下,連人也沒看,抬頭便道“喂,我方才喊你你沒聽到嗎”
抬頭之時,一男子正面露冷色,雙手負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上明弈
醉都醉了,可見到上明弈那毫無悅色冷冰冰的臉,江月初依舊很不知所措,這種不知所措不知在何時,已經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不寒而栗。
隨之她身子一震,腳下一空,正要從窗外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