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友們皆是噤聲不語,都說紅顏禍水,有人看看姜顏西黑口罩、黑帽子裹得嚴實的頭部,這難道叫黑顏禍水
盛景沒有表態,姜顏西帽檐下的臉色先變了。
不是因為馮冬至的提議,亦不是因為擔心盛景她手中的雪糕棱角逐漸圓潤,淌下乳白色水滴,雪糕沒有靈魂了
小臉微苦,好不容易吃次雪糕,怎么還碰上這破事兒了呢
盛景淡淡看馮冬至一眼,對馮冬至的挑釁不置可否,連丁點兒怒意都沒有生出。他的經歷本同普通少年不一樣,在他看來,此等行為實在幼稚,沖動不可取,難成大事。
“不用了。”盛景不欲和他多糾結,和姜姜在一起的時間都彌足珍貴。
“你這么沒種嗎這都不敢,你憑什么覺得自己能給她幸福”馮冬至不依不饒地說。
姜顏西忍不了了,將手中化了大半兒的雪糕塞給盛景,鼓鼓腮抬起了眼“同學,你說他沒種,這不是在詛咒我嗎”
“不是”馮冬至一時懵了,一群球員也懵了。
姜顏西繼續說“他為什么要和你較量,他是我心上的人,較量什么的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還有啊,他能不能讓我幸福,最終發言權在我這兒吧”
她還想再說,被盛景攔下。
盛景唇間溢出一絲淺笑,隔著口罩捏捏她臉,壓下她頭,說“好了,你安靜點兒,我來處理。”
他轉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一群人,眉峰平直,聲音的柔意散得一干二凈,轉而代之是一股淡淡的威壓感“如你所愿,你想如何較量什么,拳腳”
他倒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是姜姜都用上詛咒了,總不能讓其應驗了吧
馮冬至回神,被他話間氣勢懾了一下,不過聽他聲音,充其量不過是個長得好看點兒的毛頭小子,變音期都還沒完去過去,他難道還比不過這樣的小子
“拳腳”他有些不屑,粗魯。
他指向操場的籃筐“就比籃球吧。”
盛景點頭表示同意,看他干脆點頭,淡定非常,一眾球友剛要起哄,然后下一秒在場眾人又聽見他說“籃球我沒玩過,你們先給我講講規則。”
姜顏西閃著星子看他的眼一瞬睜大“”
眾人“”
馮冬至心律失常,他眉一斜不耐喊道“不是你什么意思,故意逗我玩呢”
盛景依然淡定,捏著雪糕的手一下沒抖,沒有廢話“說規則吧。”
“你認真的”馮冬至皺眉“我也不想勝之不武,你可以提其它的。”
盛景“不用麻煩,就這個。”
見他堅持,馮冬至冷哼一聲“行小六你去給他講規則”
“你可以嗎”姜顏問道。
“姜姜放心,我不會讓他詛咒成真的。”盛景笑。
姜顏西一呆,所以盛景是因為這個才和馮冬至較真的
盛景壓低了聲音,帶著絲絲戲謔“畢竟,姜姜沒有問題,我也沒有問題,這可是事關我們的性福生活的。”
又來了
小手在他腰間擰了一下,盛景眼中笑意未泯。
姜顏西余光掃見雪糕,扁扁嘴,委屈極了“盛景,你把它吃了吧,一會兒全化成湯水了。”
“出去重新給你買。”盛景說完徑自取下口罩,將那只被熱氣蒸得軟綿綿的雪糕塞進嘴里。
膩人的甜意,剎那席卷整個口腔。
他從前并不愛甜的,因為一直活得苦,怕自己上了癮有了對比,便會覺得更苦,
直到遇見姜姜,分分寸寸都是甜的。
那樣的甜,能將他扯出黃連堆。
摘下口罩,清絕俊顏暴露出來。
碎金映襯,少年容色昳麗。
姜顏西仰頭彎了彎眼眸。
對面走出來一人,是馮冬至口中的小六。
小六恰好看見盛景取下口罩,登時愣在原地,圍著馮冬至的一眾球友也看見了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冬哥容貌和氣質,這都輸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