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筆帽,秦落珩捏著筆輕輕敲了兩下桌面,意有所指道“小言,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魏徐言不解揚頭“嗯哥你在說什么呢什么后悔的事”
秦落珩目光深深,靜靜凝著他,魏徐言寶貝地拿起那張紙,笑瞇瞇道“謝謝哥呀我就先去聯系導演啦”
走出秦落珩書房,魏徐言臉上笑意陡然轉變,漫著一股子詭異邪性。
后悔的事啊傻傻等了三年光,傻傻以為“顏西”對他好,傻傻地動搖心,這些才后悔呢
他不會再犯傻了。
唯光辦公室。
最近盛景明面上的產業被打壓得很慘,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干的好事。
也因此,盛景一段時間都忙得腳不沾地,和各方斗智斗勇,著實也有些疲憊,但他每每想起心頭掛念那人,便覺得疲意散了大半兒。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為了更好和顏茴交鋒,盛景叫人搜集了顏氏集團的資料,鼠標滑動,他視線定在屏幕上,一行不落地看下去。
他幽深黑眸里暗光浮動,跌跌蕩蕩,他記得母親鐘麗出事后不久,他們家所在的那個小區,好似便開始動工拆遷了,成了現在繁華的辰星商圈,當年盤下那塊地的人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原來,當時那塊地是顏氏集團的
盛景思緒起伏,接著往下看去,還有些零零碎碎拆遷、建造瑣事,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大事,但他卻看到了母親鐘麗的名字。
盛景凝凝眉,撐著頭若有所思,在那之前一段時間,母親似乎經常和小區那些人聚在一起交流,次數頻繁到不正常,從這些零碎資料看來,母親應該是在勸說小區的人同意拆遷。
他了解鐘麗的脾性,她向來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能讓她這么做,那證明著做這件事對她來說是有利可圖。
不能動工虧損的只有顏氏集團,上家想必就是顏氏集團了。
只是盛景忽然眉峰緊皺,他模糊的記憶告訴他,母親出事時,小區那些人剛好同意拆遷,拆遷通知書都已經張貼出來。
這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盛景捏捏鼻梁,縱然鐘麗偏心,待他不算好,但到底是他的母親,若是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不愿以最壞的人心去揣度,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鐘麗車禍的事情并不簡單。
他眸色深暗,他永遠都不可能放棄姜姜,那是他世界的光源。
但是,姜姜呢
姜姜始終與顏家是有牽扯的,若母親車禍與顏家顏氏有關,她還能接受嗎就算接受,她和他在一起,還能肆無忌憚的開心嗎
幾天拍一廣告的校園生活,姜顏西持續了近兩個月,大家漸漸習慣她的存在,她在a大熱度逐漸消了下來,然而她的照片穩穩坐在校花寶座之上。
即將進入十二月,天氣轉冷,a大校園落了一地金黃。
姜顏西穿上了白色毛衣外套,戴了頂深棕色貝雷帽,清新又可愛,她站到銀杏樹旁,叫木瑜拍了幾張照片。
少女微微側身回眸,頰邊漾著淺淺笑渦,頭頂銀杏葉簌簌搖落,剛好入鏡,襯得少女更是美艷。
木瑜每拍下一張,都要跺腳驚呼“小顏西你怎么能這么可愛呀這么乖呀好想把你偷抱回家”
拍完照片,姜顏西第一時間就發給了盛景,等了會沒等到回復,她扁扁嘴,又發了一條微博,然后盯著盛景的聊天框微微嘆了口氣。
這兩個月里,姜顏西悠悠閑閑,盛景卻是完全相反,常常忙得人影不見,兩人聯系的次數變少,盛景回消息也不如從前積極了。
她在閑時提出過去找他,卻被拒、絕、了
她那次同盛景耍了小脾氣,盛景一陣勸哄,才勉強好了一丟丟。
她心里確實是委屈的,可是聽見盛景話里濃重的疲憊,她又心疼他,再想到顏茴說的話,她又想別給他添麻煩。
兩人已經好久沒見了。
她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