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婆子伸手接過,然后身子一拐,直接轉身,連句多余的話都沒有,黑著倆就離開了,然后向珍也趕忙地跟了上去。
秉沖爸用著熱臉貼了個人家的冷屁股,鬧了個沒趣,然后看著向瑾嘿嘿地干笑了兩聲。
向瑾為了緩解他的那抹尷尬,于是就問道,“唉,秉沖爸,這個劉亞東是誰”他們生產隊沒得這個人,那肯定就是外生產隊或者外大隊的。
果然秉沖爸就跟她認真的介紹起來,“你們小,估計不認識,這個劉亞東啊,他原本是咱們生產隊梁那邊艾家灣頭你瑞佳爺家的老四,后來抱到九大隊那邊六隊的劉永利屋頭做兒子。”
向瑾就點了點頭,“哦,明白,就相當于咱們生產隊是他的娘家屋頭,所以他兒子考上了學就把我們每家每戶都給請了。”
秉沖爸就點了點頭,“唉,對頭,就是這么回事。”
然后向瑾就問,“他兒子考上的是什么是中專還是中師,亦或是是大學他這里只寫了個升學,又沒寫的具體一點。”
然后秉沖爸就道,“據說是個專科大學。”
“哦,大學嗦”難怪那張老婆子是那臉色,她之前還以為她是看到自己來了,所以才故意給自己沒好臉色的,或許她本來也的確是給自己沒好臉色,不過她也不會在意。
她也還以為她是因為向老頭前兩天摔斷了腿,又花了不少的錢,所以也才沒有什么好臉色,但是按照現在看來嘛或許這才是人家黑臉的最主要原因。
秉沖爸就點了點頭,然后就跟她透露了一句,“聽說讀初中的時候,還跟你小姑是同班同學來的。”
向瑾就突然覺得這個秉沖爸很有點意思,怎么說呢有點兒愛傳八卦跟小壞。
人家剛才給他甩了臉子,她就馬上揭了人家的老底兒企圖讓她這個對方的頭好不對付去看人家的笑話。
不過也是,她家在供人讀書,而別人家也在供人讀書,而且兩個曾經還是同班的同學,她家那個閨女都是老四屆,馬上就要老五屆了,但是人家的那個兒子卻是連復讀都沒有讀書的就直接地考起了大學,雖然也只是個專科大學,但是在這個年代,能考上個專科大學,那也已經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了。
人家出來到時候就可以分到一份好的工作了,再看自己家的閨女呢,都考了這么多年了,也都早就到了該結婚的法定年齡了,可她至今連個中師中專都沒有考上。
這和人家比起來,那就不是相差的一丁點的了,而是人家比她閨女就優秀很多。
而且現在人家還直接給他們下了一張請柬過來,這不是明晃晃地在打他們的臉么,所以她能有個高興的氣氣兒才怪了,難怪會是那么的一張喪氣臉。
她之前還以為他們也是登了秋蠶蠶種要養蠶的,所以才來他們這兒領取消毒物,可結果卻不是,看來還是自己之前高看他們了。
她是說嘛,一個橫草不拈,豎草不拿,一個吃吃活活耍了十幾年的人,怎么突然之間一下子就變得那么勤快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瞎猜想,人家根本就是來取請柬的。
于是向瑾就安慰他道,“秉沖爸,你也別往心里去,她那是心里不燙熱呢,并不是真的就給你甩臉子。”
秉沖爸就一臉訝異的看著她道,“瑾丫頭,我以為你會落井下石呢”
向瑾就道,“老向家的人是跟我們家不對付,而且我也是巴不得老向家的人倒霉背時,但是像那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人我卻還不屑去做。”
秉沖爸就突然神色認真地朝她點了點頭,“向瑾丫頭,大氣,就你這胸襟,秉沖爸佩服,和你比起來,秉沖爸簡直就是有些自愧不如啊”
向瑾就趕忙道,“秉沖爸,你可千萬別這么說,我可沒有你說的那么高大上,你也千萬別給我戴高帽子,事實上我也是會睚眥必報的呢。”
秉沖爸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跟著向瑾就跟他道別離去,不過在離去前,他又給向瑾分了一點硫磺叫她帶回去,說到時候讓廖嬸子多將屋子熏幾道,這樣細菌就會減少,那蠶子就更容易成活。
向瑾替廖嬸子向他道謝了,跟著便帶著東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