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風冥安,風泰自然是輕松不少,他清楚風信的意思,并不是不想讓風冥安離開風府出來玩。
只是老爺絕對不希望小姐不小心遇到或惹到什么不該惹的人,畢竟這里是天子腳下的安陽城,隨便遇到的人都有可能是不知道的尊貴身份。
一個七殿下就夠讓風家頭疼的了,絕對不能再多了。
這樣想著,風泰并沒有察覺到風冥安停了下來,只是覺得那拽著自己袖子的力道大了不少,轉頭去看風冥安,只見自家小姐被那高高插在草把上叫賣的糖葫蘆吸引了目光。
鮮紅的果實被串成一串兒一串兒的,紅艷艷的,圓而緊實,上面裹著的糖稀在陽光下閃著耀目的金光,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
花了幾個銅板給風冥安買了一串兒,之后風泰帶著她在路邊的茶棚坐下了。讓小二上了一碗大碗茶,看著自家小姐專心致志地對付著面前酸甜的點心,還不忘掰下了一個塞在袖子里面,安慰了一下和她一樣流著口水的紫焰。
風冥安舔著手指上面因為給紫焰掰下一個山楂粘上的糖,并沒有在意茶棚里面的事情,但是風泰的目光從風冥安的小臉兒上移開之后,看著茶棚的外面,幾乎不可察覺地皺了下眉,然后不著痕跡地移了移身子,擋住了本來就被他帶到角落里面的風冥安。
茶棚外面來了一個年輕的僧侶,正將手中的缽盂舉過頭頂,彎下腰讓小二將瓢里的茶水倒進了他的缽盂里面。
之后他站直了身子,放下缽盂,雙手合十說了聲“多謝施主。”便坐在了茶棚里面。
風泰看了看他身上,著了一領二十五條達摩衣,腳上一雙達公鞋也是拖泥帶水的,不知道從那里過來的。
原本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僧侶但,風泰還是將風冥安完完全全的擋在了身后,就在剛才那僧侶抬頭謝過店小二的時候,他瞥見了那低低壓下的斗笠下面的臉。也多虧了自己這過目不忘的本事。
與當初他只有幾面之緣的寧王庶妃樂氏那樣的相像,庶妃樂氏如今的肅昭儀
風泰看著風冥安的興趣依舊在那串糖葫蘆上,便將視線再一次放在了那僧侶身上。
那僧侶注視著面前的茶水,但是卻并沒有喝,看著那縹緲的水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之后,他的視線似乎被什么引動,看向了對面酒家的二樓窗戶。
風泰的目光隨著他,暗自地看過去,不由得將身后的風冥安擋的更甚,那是懷王云漠瀾。
只見他揮手擋開了小二,親手給他身邊的姑娘拉開了椅子。
風泰并不認識那個姑娘,但是他認識那個姑娘身后的隨從,那是刑部尚書童可言府里的人,去年過年的時候,各個府邸之間送例禮,風泰見過他。
再看看這姑娘的樣貌與童可言有著六成的相似,她的身份可就是呼之欲出了,童可言就兩個女兒,小的那個和風冥安差不多大,這個應該是嫡出的大小姐了。
童府的大小姐和云漠瀾。
再看看這姑娘嬌羞的樣子,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恭定縣主嫁進懷王府到現在都無所出,因為畢竟只是個側妃,云帝也沒有什么過多的表示,這些年也沒有要給懷王府里面找一個女主人的意思,沒想到云漠瀾倒是自己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