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那是不是相愛很容易,想要相守就很難,想要守住到手的幸福就更加困難
“好了,漠寒哥哥。這些行李我都收拾完了,這么晚了,我也該走了。”風冥安看著外面夜月高懸,終于是打破了寂靜。
上弦月細細地掛在夜幕上,天邊有些許云彩一絲一絲的,星星不多,所以看著整個天空格外的寂寥。夜風刮起來吹著院中的楊樹,樹葉嘩嘩的響。
“夜里冷,一會兒讓他們給你再加個炭盆吧。”風冥安說著站了起來。
“知道了,你屋里也記得叫人加一個。”云漠寒眼中幾種情緒閃爍著紛雜的很,“明天早上就不要過來了,你來了,我就走不了了。”
風冥安點點頭,邁動腳步走到云漠寒面前,心疼地抬手在他的面頰上撫了一下,終于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第二日上午云漠寒走的時候來送他的只有江州刺史祁墨,護國大將軍風信只是在他離開刺史府的時候出現了一下,并沒有送走他。
云漠寒坐在馬車里面拿著那個鴛鴦荷包發呆,他還沒出江州城就開始想他的丫頭了,這要是回到安陽城里面得多沒勁啊。
所以云漠若啊,不要怪我回去找你麻煩,誰讓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呢。
景王府的馬車在江州城里面并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畢竟他們這一行也沒有多少人,明面上就幾個侍衛。
直到馬車走到霜降所在的那脂粉鋪子外的大街上時,云漠寒被外面嘈雜的吵鬧聲吵回了神。
“趕緊把這小蹄子帶走快帶走”一個婦人模樣的人揮著手中的帕子指使這兩個家丁樣的人。
“這都多少天沒有生意了我們家哪里還養得起你如今人牙子也在這里了,你好好跟著人家走還能免受皮肉之苦”那婦人叉著腰罵道,一雙薄唇染得艷紅,描畫的細細的眉揚著,凌厲的很。
云漠寒本來是想著趕緊離開這里的,但是他察覺著馬車似乎停下了。
外面駕車的聽柏看見了那個被家丁扭著壓在人牙子面前的姑娘。
那正是霜降。
云漠寒掀開馬車的窗簾也看到了這一幕,再看看趕車的聽柏一副有些驚訝的樣子,他將手中的香囊小心揣在懷中,坐穩等著聽柏自己來決定了。
“姨母今天定是要賣了我了”霜降抬頭看著那婦人,雙眸有些發紅。
她也知道姨母的刻薄,但是自己一個孤零零的女兒家又能去那里呢
不是每一次都有恩公來幫她的,終究還是要她自己面臨這一切了不是嗎。
“這是這婦人的外甥女啊。”
“聽說她父母都在洪災里死了才投奔過來的。”
“那不是胭脂鋪子的老板娘嗎家里也有幾個閑錢吧,不至于要買外甥女吧”
“嗨,你想想啊,留著這外甥女不僅現在要養著,將來出嫁的時候還得倒貼一份嫁妝,誰愿意啊。”
“如今買了還能多一份銀子呢”
“這個年紀的姑娘要是買了,還不得成了那富貴人家的小妾啊”
“可不是,長得還挺標志呢。”
周圍百姓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充斥在聽柏的耳中,看著霜降那似乎是認命的神情,終于是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