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寒那封送到聽風閣的信究竟是讓尉遲瑊氣成了七竅生煙還是怒發沖冠如今已經有些難以論斷。聽松維持著自己從出生就帶來的一張冷面孔依舊是恭恭敬敬地雙手將那封信遞到了這位聽風閣少主面前。
然后把他家殿下的話又重復了一邊。
尉遲瑊攥緊了拳頭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景王的貼身侍衛絕對不能打的同時還不得不承認那位景王殿下說的話是對的
他還真是欠了景王云漠寒一個人情
無論是當初在云颯別院那次,還是江州那次。準確的來說江州那次算是欠了風家一個人情
話說回來這兩家如今有什么區別嗎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
尉遲瑊拿了信打發了聽松之后想道,他早就想往小妹身邊派人了。
但是尉遲千離開京城的時候特意跟他說過,不想任何人跟著他們,既然決定要自己闖蕩江湖了,那就多少要有些樣子吧。
而尉遲千也是硬氣得很,從出了安陽城到現在一次尉遲家的勢力都沒有動用過。
這次終于也有機會讓他派人去仔細瞅瞅這位在聽風閣中萬千寵愛在一身的掌上明珠究竟過得怎么樣了。
“鴻羽”尉遲瑊沖著門外喊了一聲,一個青衣侍衛閃身進了屋內。
“這信你親自去送,不要讓其他人發覺了。”不然這個年更鬧騰。
“少閣主放心”鴻羽接過信,給尉遲瑊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其實坤寧如今也是帶著尉遲千往章州那邊走的。坤寧知道風冥安被派到章州領兵的事情,也知道月涼王女擅毒。
在和尉遲千商量過后,他們便一致決定去西疆幫幫這位風家妹妹。
按照他們的腳程來算,距離章州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如今已是年節,投店并不容易。所以他二人露宿野外的情況比較多。
“坤寧哥哥,那邊有家客棧”尉遲千立在馬上朝著遠處的山腳下看去。
一面極大的,上面寫著“酒”字的旗子立在那房屋邊上,站在山上也依舊能看到大門開著正在迎客。
“過去看看吧。”坤寧看了看兩人的馬,人需要休息,馬也一樣。如今也該找地方讓這兩匹馬好好歇歇了。
縱然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有這么大一家客棧看著有些不正常的樣子。但是坤寧還是決定去試一試,畢竟他們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坤寧和尉遲千走到客棧門前的時候正好是夕陽西下,殘陽如血映著酒旗,天邊的烏鴉發出了兩聲凄厲的鳴叫。
一派不詳景象。
“客官要住店”坐在門口長凳上打瞌睡的店小二看見打馬前來的兩人立刻站起身來,抖了抖袖子問道。
“是啊。”坤寧夾著馬往尉遲千身前行了兩步應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從馬上下來。
他定睛往那迎客的店小二身上瞧了瞧。
一身靛藍色的短衣,在領口和袖口處鑲嵌了些亂糟糟的皮毛以做避寒之用。
雙目有神,看這動作似乎是個練家子,有些硬功夫在身上。
還有那雙手
坤寧一下子便確定了,那是用刀留下的繭子。
要說在風家長得知識是什么,那就是用不同的兵器究竟會在手掌上留下何種痕跡,如今的坤寧都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坤寧回頭看了一眼正準備下馬好好休息一下的尉遲千,終究還是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