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冥安回到章州大營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
紅彤彤的太陽遠遠落在地平線上,看起來像是端午節的時候包粽子用的咸蛋黃。
風冥安在馬背上咂咂嘴,回到軍營里安頓好青焰之后就悄悄摸去了伙頭軍那里,借著有限的材料嘗試著做了兩份小點心。
今天晚上她應該是有客人的。
然后風冥安回到大帳里褪了甲胄換了一身普通的淺色衣衫。又對著銅鏡仔細瞧了瞧自己的臉,散了發重新綰了個松散的髻,再別了一對兒銀簪。
“少將軍。”不多時帳外風康喊了風冥安一聲。
風冥安從大帳里面出來看著風康并著身后一個親兵托著她今天要看的一堆文書。
“放這兒,你們先去吧。”正好這些東西也能打發打發時間。
風康聞言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然后便退了出去。
風冥安原本沒在意和他一并前來的那個親兵,但是如今卻發現這人她之前應該并沒有在護聞關大營里面見過。
那個親兵低著頭似乎不敢看她。
“你的軍牌呢”風冥安慢慢走到那人面前伸出了手。
這親兵慢慢將頭抬起來,看著眼前的姑娘笑了,“少將軍收下小的的時候忘了給了。”
那容顏與兩年前在江州的時候所見的那一幕逐漸融為一體了。
云漠寒將手放在了風冥安掌心,十指相扣,掌心的溫度是那樣清晰。
很暖。
“漠寒哥哥。”風冥安由著面前的人拉著她的手把她拉進了懷里抱住了。
“丫頭,丫頭啊。”云漠寒用力抱著懷里的姑娘,他的丫頭長高了不少。
只有這樣牢牢地抱在懷里才終于獲得了真正的心安。他的丫頭沒事了,完好無缺的在他懷里由著他抱著呢。
風冥安將手搭在云漠寒的背上回抱著她的漠寒哥哥,她知道這次多少有些嚇到他了。
輕輕拍著云漠寒的背,風冥安沒有馬上開口說些什么,只是陪著他享受這一刻十分難得的安寧。
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之后云漠寒緊緊抱著她的力道才稍稍松了那么一點點,風冥安從云漠寒肩上抬起頭來看著他。
那雙再熟悉不過的鳳眸有些許的濕潤。
“漠寒哥哥,丫頭沒事了,好好的在這里呢。”風冥安握著云漠寒的手小聲說道。
“我知道,”云漠寒抬手撫上了風冥安的臉頰,“我知道。”
掌下的皮膚觸感細膩,沒有絲毫曾經中毒的痕跡,干干凈凈的。
“丫頭。”云漠寒看著風冥安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聲音有些啞,似乎是哽咽住了。
“丫頭,我心悅你。”
他和他的丫頭在一起這樣久了,誓言發過了,約定給過了,但是卻沒有一次他真的說出這四個字,他心悅她。
這一刻云漠寒是那樣地想把這句話說給他的丫頭聽,這次若不是風家和神醫坤爻交好的話他可能這輩子還沒來得及對他的丫頭說這句話就
“我心悅你,丫頭,我心悅你。”
“漠寒哥哥”風冥安握著云漠寒的手顫了顫,云漠寒話語里所蘊含的情感太重了,實在是太重了。
她能感到她的漠寒哥哥的恐懼,還有那將她視若珍寶的情感都融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