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氣騰騰,他倒好,竟然走到她床前大喇喇躺下了,雙手枕著腦袋,舒服地瞇起眼“律師用不上找,我今天就給你帶了一個。”
趕也趕不走,這男人還舒舒服服就地躺下了,陸兮氣得腦殼都脹大了一圈。
“你出去行不行你怎么還躺上了你要躺回你自己房間躺”
“你對我那么兇,對你那小助理倒是有說有笑,我有點受傷。”他甚至翻了個身,把臉埋在她枕上,“還是你的枕頭好,有你洗發水的香味。”
陸兮腦門要冒煙,完全拿無賴沒轍。
跟不講道理的人怎么正常溝通
“好,你不起來是吧那我走我把這個房間騰給你。”
她沒有再猶豫,麻利地拉過行李箱就要把拉鏈拉上走人,身后賴在床上的男人果然一躍而起,仗著力氣比她大,從她手里奪過箱子,挪到自己身后。
他眼角含笑,語氣倒軟下來許多“昨晚半夜到這里的,林季延這狗坑我從來不手軟,一早把我叫起來看什么狗屁日出,我現在看到床就犯困。”
為了證明自己確實很困,他做作地打了個哈欠,眼睛卻出賣了她,哪里有一分犯困的跡象。
他磨磨唧唧半天,就是不談正事,陸兮其實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三更半夜開了好幾個鐘頭高速跑到這山里,搞不好還真有正事要找她。
不會又是想翻舊賬吧
她其實很不愿意舊事重提,就像舊箱子里的過時老物件,取出來時都沾上了層層的灰,除了懷舊,并不會讓人生出喜悅的心情。
她心里提防著,也不愿意和他再獨處下去,就找了個借口“我員工爬山回來了,我得出去吃飯了。”
對面的男人連她轉身都不允許,抓住她的手肘就再不松開。
“正事還沒談呢,急什么。”顧淮遠像是又窺探到她逃避的心理,“怎么心又虛了”
陸兮心說她是誰逼的一口一個“有事要說”“有話要講”,真的站他面前了,又東拉西扯沒一句正經話,好脾氣的也要被磋磨到想摔東西。
“給你五分啊”
“鐘”字還沒滑出口,她突然一個趔趄,被猝不及防地帶進他的懷里,他的胸膛是溫熱的,觸感緊實有力,他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她眼珠子無措地轉動,完全在狀況之外。
“別動。”顧淮遠及時扼住了她呼之欲出的掙扎,在她耳邊滾燙地請求,“兮,讓我抱你一會兒,就一會兒。”
“我分手了,訂婚不會有,我不是誰的誰,我只是顧淮遠,這是我熬夜開車,想對你說的第一句。”
雖然已經有所耳聞,但聽到他親口證實,陸兮還是不知所措,她第一個念頭是怪自己,是她將他的生活攪得脫軌,都是她的錯。
“我一點都不想聽這些。”
不留戀這個擁抱的溫度,她無比懊喪地用力推開他,背對著他,整個人陷入很深的內疚中不可自拔,她不知道自己具體錯在哪里,或者整件事她也許是催化劑,但從那個酒會開始,所有的事情都亂套了。
說到底,跟她脫不開關系。
她的聲音沒了剛才的鮮活勁,反而異常低落“你開那么遠來告訴我這些,想得到我什么回應想我感謝你,終于把我壞女人的名聲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