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兮羊入虎口,卻不愿意做待宰羔羊,兇道“顧淮遠,你要是今天敢強迫我,我這輩子不原諒你”
她現在就是鐵板一塊,幾乎是油鹽不進。
顧淮遠再清楚不過她的犟脾氣,一旦倔起來,十頭牛都休想拉得回,不然就不會鐵了心一走就走五年,當年明明在愁她媽的天價手術費,可就因為不想被他哥看輕,一毛錢也不要,寧可委屈自己嫁給有錢的陌生人,也要挺著腰桿過下半生。
她跟他,在某種程度是,其實是一樣的人。
骨頭比心還要硬,尊嚴比金錢更昂貴。
寧可站著哭,也不要跪著笑。
他心緒翻涌,良辰美景的此刻,心里竟然只有一個念頭。
她又在我的床上,是我的了。
只是這樣簡單看著她,用目光描繪她的臉,他心里空曠的角落就被一一填滿,再不是那個孤家寡人顧淮遠。
“嫁給那個人,受委屈了沒有”
他聲音輕得像棉絮,本來警覺的陸兮立刻潰敗在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里,嗓子眼上像堵了塊石頭,她好半天才發出聲“沒有。”
“他,待你好嗎”
他若是蠻不講理,陸兮還能硬下心腸應付他,她最怕他現在這模樣,欲言又止,漆黑的眼里全是柔情。
她該說什么呢若是說“葉持對她挺好”,那么接下來他必然要問,什么原因離的婚,葉持是不是對她還余情未了,說不定哪天會找她復婚
可要是說“不好”,他怕是又要發瘋,暗搓搓對付葉持。
陸兮左右為難,只好敷衍“你先讓我起來,躺著我沒法好好說話。”
兩人在床上這久違的親近,哪怕短暫,其實顧淮遠心里已經滿足,這點甜頭,今晚也夠他回味很久了。
他適可而止,下床后,去點了一根煙。
陸兮本來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放開她,不禁長長地松了口氣。
已經不止一回見他抽煙了,在一起那兩年,并沒見他有這毛病,應該是后來學會的,看這嫻熟的抽煙姿勢,是好幾年的老煙槍了。
她下床后,雖然謹慎地跟他拉開距離,但還是管不住自己多管閑事的嘴“少抽點,你就這么想少活幾年”
顧淮遠淡淡瞟了她一眼,變本加厲吸了一大口“你嫁給我,我讓你管。”
否則就閉嘴。
陸兮惱得別過臉,心想你抽你抽,反正生病的又不是她。
“可以把我的東西給我了嗎”她這次很堅決,“這是我最后一遍問你要,不給那你就扔了。”
這就是下最后通牒了,顧淮遠怕了她敢說敢做的個性,兜里的小東西再不舍得也得給她,把她惹毛了,最后承受代價的還是他。
食指上又重新出現晃悠悠的紅蜻蜓,當它真的出現在眼前,陸兮反而不急于拿走了。
鼻尖酸楚,她隱秘的罪又在鞭打她的良心。
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精致的小玩意是他親生女兒用稚嫩的小手一點一點做出來的,女兒也像是有心靈感應,家里那么多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偏偏將她的寶貝藏進了爸爸的西裝口袋里。
人世間最痛之一便是骨肉分離,她究竟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