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遠的嗓音漸漸繾綣“我相信我也會是個好老公。”
這個柔情的早晨,有情人竊竊私語,直到門外晴天嘰嘰喳喳的叫聲響起,兩人才倉促地分開,對視一眼,才調整好紊亂的呼吸。
早上來不及做的事,只能推遲到晚上。
陸兮來到她媽床前,她媽果然在等她,蒼老的眼睛分明在問為什么突然要搬家搬到哪里去
“打算搬到他的房子,他上班方便,離我公司也不算遠,他離得近,也能隨時照顧家里。”
“媽。”陸兮執起她媽的手“你、我、晴天,我們都要開始新生活了,咱們娘三,終于不是相依為命了。”
她媽的嘴唇不安地動了動,陸兮用手輕輕封住,要她不要再開口。
她知道她媽在猶豫什么。
“媽,說過多少次了,我去哪里,你就要跟我到哪里的。”她揉著她媽睡了一夜后略微僵硬的手,“咱們母女倆都不要倔了,我已經學著讓他來照顧我了,你也一樣,要學著放手讓我們來照顧你。”
她媽怔怔地注視了她一小會兒,才張嘴從喉嚨里含糊發出一個字。
“好。”
家里的東西扔的扔,送的送,當初剛安頓下來,陸兮心思都在工作上,除了添置了床品,其他一概沒買,這床也不要了,她和劉姨一起分工,花了半天不到就把所有要帶走的物品打包,下午楊姿言聽說她要搬家,趕來幫忙。
這也是陸兮和顧淮遠復合后,楊姿言第一次正式見他。
兩人沒什么交往,楊姿言跟他打交道最多的反而是第一次酒會,初始印象太糟糕,導致兩人這回見面,都有點尷尬。
還好有晴天小可愛有這個炫父狂魔,場面才沒有太難看。
“干媽你快看,這是我爸爸,爸爸爸爸,這是我干媽媽。”小家伙站在兩個大人中間蹦蹦跳跳,純真的大眼睛在兩人臉上來回打轉,不明白為什么爸爸和干媽奇奇怪怪的,爸爸在笑,但是干媽卻沒笑。
楊姿言一見面就忍不住陰陽怪氣“喲,顧總大忙人,怎么有空在這兒指教陸兮呢。”
她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顧淮遠,他擺出誠意,其實是給自己找臺階下。
他真心實意“酒會那天對楊小姐招待不周,楊小姐別往心里去。”
這話楊姿言聽著倒是舒坦許多,該出的氣也差不多出了,語氣生硬道“哦,過去的就算了前幾天,謝謝你啊。”
她指的是展廳那天她喝醉,是顧淮遠把她背出來,又背上樓的。
“你是陸兮最好的朋友,這些年都是你在幫著她,應該的。”
“我不幫她誰幫她啊,孤兒寡母的,三天兩頭被人上門指著鼻子罵,男人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自己的男人和好朋友磁場不合,陸兮出來打圓場“過去的不要再提了,姿言,來,坐下吃西瓜。”
楊姿言出了一頓惡氣,倒是心情舒坦許多,顧淮遠屈尊降貴親自招待,又是切瓜又是倒水,楊姿言那張故意擺譜的冷臉才終于出現融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