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派出所,老遠就看到派出所門口圍了一群人。
擠進去一看,消失了兩天的李鐵柱在場,邊上有輛面包車,兩個人抱著李鐵柱朝車上拽,李鐵柱抱著一顆樹嗬嗬直叫喚,就是不肯松手。
那天見過的邢副所長也在場。
“干嘛,大白天搶人啊!”姜軒吼了一嗓子,上去一把攥住那兩人手腕子,朝后一拉。
這兩人也是三十多歲的壯年,沒想到被這小伙子一抓一拽,輕飄飄的就跟渾身沒三兩棉花似的,噔噔噔朝后退了幾步。
露了這一手,圍觀人群轟的一下熱鬧起來,山上姜老師帶著個會武的徒弟的消息早在鎮上傳開了,不過親眼見過姜軒動手的卻一個都沒有,剛才那一下雖然沒什么花哨,不過在場絕大多數人自問換成自己,肯定沒法一下子就拽開兩個成年人,這絕對是有真功夫在身的。
看到姜軒來了,李鐵柱立刻就放開手,跟姜軒七手八腳的比劃著,姜軒啥都沒看懂,就看出他臉上又急又怕的神情。
“你誰啊?多管閑事!”有個人揉著手腕子惱火的問,被姜軒攥了一把,他手腕子感覺就像被老虎鉗夾了一下似的。
“小姜,你別胡鬧。”邢所長站出來說。
“我胡鬧什么了!大白天的,邢所長你看著他們搶人啊。還打成這樣,你看他脖子上全是淤青!”
姜軒見老邢在場,心里知道應該不是‘搶人’,不過看到李鐵柱脖子上的傷痕,姜軒就有點惱火,聲音提高了八度,說:“他一個傻子,又不能說話,你們一群健全的人這么欺負他,不合適吧!邢所長,你還穿著警服呢!”
換個人在派出所這么大聲嚷嚷,老邢早就臉一板擺出官威教訓了,不過他是知道姜軒的脾氣的,當天晚上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都嚇不住他,現在他說的話又占著道理,真拿官架子壓人,萬一這小子又搞出點什么奇奇怪怪的舉動,弄不好下不來臺的反而是他自己。
“你嚷嚷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邢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李鐵柱去市里賣菜,非法占道經營,給城管沒收了東西,他抱著不肯撒手,結果連人都給扣了,還是所里給領回來的。
“城管也不能打人啊,何況他一個傻子,就不能好好說啊!還有點人性沒有?!”姜軒聲音提高了八度。
他是見過李鐵柱‘護食’的,當初紅毛他們搶李鐵柱兔子,李鐵柱也不敢還手,就是死死的抱著寧死不撒手,李鐵柱脖子上的傷痕是怎么來的,不言自明。
李鐵柱雖然是傻子,在鎮上其實名聲不錯,至少是‘老實憨厚’的一個人,從來沒得罪過誰,只有別人欺負他,沒他對不起別人的事,圍觀的人當中剛才就有人看不下去了,只是沒人敢挑這個頭,聽姜軒把話說破了,周圍就有人開始幫腔,說老邢工作方式太粗暴什么的。
一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老邢。
“你們少跟這起哄啊!”老邢對其他人就沒那么客氣了,眼睛一瞪,指了指那輛面包車,說:“他們兩不是城管的,是收容所的。”
李鐵柱被抓,給鎮上提了個醒,擔心李鐵柱再‘惹禍’,無論是他自己出事,還是和其他人沖突,都是個麻煩,于是就聯系了收容所。
姜軒是知道收容所那種地方的,比孤兒院條件還要差點,孤兒院畢竟都是孩子,社會影響比較大,條件雖然不好,但沒人敢亂來,但是收容所基本都是社會流浪人士,里面亂得很,他這種智障過去肯定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