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這么長一條路,又過去了這么久,光是靠著這條狗……”
在18路公交車的最后幾站路線上,姜軒、武大城一群人,跟在茍日天后面已經走了很久了。
狗鼻子好使,衛龍辣條的氣味也非常特殊,香精濃烈的很,以前姜軒特別反對嫦小兔吃這些亂七八糟的零食,沒想到這次卻成了一條線索。
茍日天一路上都在用鼻子嗅周邊的氣味。
武大城帶著人跟過來,一開始只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的想法,也是出于一個父親尋找女兒的急迫心情:這么大一個區域,且不說目前基本沒有線索和證據,就算有,警方調派人手、安排搜索,那也得花時間,他焦急之下,就跟著姜軒一起來。
茍日天這段路走下來,卻讓武大城大失所望。這條看起來就是寵物犬的大泰迪,雖然好像蠻通人性的樣子,不過一路上的搜索實在太不專業了,東瞅瞅西嗅嗅,還不時的停下來繞著小樹打轉,武大城還以為樹下面有情況呢,哪知道這大狗聞了聞,后腿一臺,呲了泡尿。
武大城是愛女心切,但絕不是無頭蒼蠅,走了這一路,他的耐心幾乎要被耗盡了。
“武總,來了就來了,稍安勿躁。我們從頭到尾把這條路路搜索完,找不到,也算是盡了心。”姜軒倒是對茍日天有些信心。
這不僅是一條狗,還是個妖怪,雖然沒有天賦技能,但成為妖怪之后,動物本能也隨之提升了不少,他的嗅覺比最厲害得警犬還要厲害點。
武大城的心思漸漸不在茍日天身上,邊走邊說:“小姜你練過武?”
姜軒微微一愣,幼稚園先后兩次比武的消息早就傳開了,武大城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有些失笑,暗覺得自己也太高估自己了,現在的知名度也就是聲名鵲起而已,換而言之,這件事的傳播程度遠遠不到隨便遇到一個人,對方就能認出自己的地步。
至于像武大城這樣的大忙人,生意人,最近又走丟了女兒,恐怕更不會有心思去關注這些‘娛樂新聞’。
“隨便練過點。”姜軒點點頭,說;“武總,你女兒的事,大致是什么情況啊。”
說起走失的女兒,這個江湖梟雄,商圈老板,渾身的兇悍之氣幾乎一下子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個因為絕望而近乎麻木的父親。
“哎,都怪我平時生意太忙,顧不上她。”
武大城結發妻子死得早,難產死的,當時醫生問他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傳統觀念很重的武大城夫婦猶豫之后,都決定保孩子。
這種決定,不是當事人,很難去體會其中的艱難,姜軒也沒有具體經歷過他們夫妻的生活,所以談不上什么道德批判,只能當一個旁觀者聽他講述。
雖然沒有如武大城的愿生兒子,而是一個女兒,但是在一條生命逝去,另外一個新生命誕生的那一瞬間,武大城可能忽然悟了,從那以后,對亡妻的愧疚,自己的自責,全部變成父愛灌注在這個獨生女兒身上,寵溺得不像話,圈子里都知道武大城把這個寶貝女兒,當成掌上明珠,比什么都重。
武大城覺得,大概是有人知道這個情況,所以綁架了他女兒。
“只要綁匪來電話,多少錢我都給。”武大城鐵青著臉一字一句的說。
“綁架?”姜軒看了眼武大城,想說什么,到嘴邊卻打住了。
以武大城的閱歷,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是綁架,綁匪早就打電話來了。他這么說,這么以為,無非是給他自己留下一線希望和慰藉罷了。
“給這些人錢……”姜軒嘴角微微一動,很少見的在心里閃過一抹兇戾。
又走了一截,茍日天撒了一泡尿,忽然停住了,轉身朝剛才已經路過的方向噔噔噔跑了幾步,然后在低頭沖著路邊一蓬野草嗅了嗅,汪汪汪叫喚著,兩只前爪一陣亂挖,從草叢里,拋出來一大塊塑料皮。
花花綠綠的塑料皮,姜軒太熟悉了!
……
……
嫦小兔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周圍的空氣也是污濁不堪,難聞的狠,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為臭臭的空氣熏醒的,還是藥力過去自然醒過來的。
但是頭頂上隱隱約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隔著一層不知道多厚的阻隔,正常情況下肯定是聽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