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舔到的地方像是細小的電流經過,癢到了骨頭里,刺激得江戾的大腦空白了一下。
當他反應過來后,用手抵住段知寒的肩,下意識抬高了音量“你不嫌臟嗎”
“不會。”
段知寒輕輕眨了眨眼,怎么會嫌臟呢他恨不得親過江戾每一寸肌膚。
不過望著被生生氣出奶音的少年,段知寒松手放開了江戾。
江戾立馬離段知寒遠遠的,面無表情地指向門口“從我家里出去。”
段知寒也指了指茶幾上的東西“我好不容易帶過來的,看著你吃完我再走。”
江戾的呼吸系統不由得一滯。
是他逼著段知寒送外賣的嗎
如果早知道那個號碼是段知寒的,他不僅不會撥打,還會無情對紙條采取清理行動。
小機器人思考如何把這個人類驅逐出去,但他沒有安裝等離子發射炮,這個人類,他好像打不過。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藍色呆毛有些頹地落了下去。
江戾嘴上沒說話,身體卻誠實地坐在了沙發上,吃起了茶幾上的食物。
憑心而論人類的食物并不難吃,他依然沒什么興趣,畢竟他是高貴的機器人。
小機器人高高在上點評地球食物,甜甜圈的味道類似于古老的可可味能量劑。
他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喝著檸檬水。
當江戾喝完最后一口檸檬水,身體的力氣也回來了,他抬起下巴命令“你可以走了。”
見對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江戾從口袋里掏出五百塊“不用找了。”
他不想和段知寒再有什么聯系,所以拿了錢就快從他面前消失。
段知寒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嗯了聲“下次找我可以出臺。”
根據人類的詞典,出臺有三個定義,一是演員上場,二是公開出面活動,三是公布或實施政策。
很明顯這三種定義都不是,那么只剩下一種了,即性交易的委婉說法。
這只不要臉的狐貍精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想打人的沖動,很漠然地開口“沒有下次了。”
對方這才起身朝門邊走去,從神色看似還有些失望,江戾的太陽穴在突突跳動。
他寸步不離跟在段知寒身后,防止這個人類改變主意不走了,忽然段知寒停下了腳步。
眼看離門邊只有幾步的距離,江戾從沒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像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他看向對方正要催促,發現段知寒的目光停在垃圾桶里的鑰匙上。
為什么要盯著垃圾桶看江戾確定自己沒扔錯,那的確是把舊鑰匙。
忽然對方漫不經心問“你把我們的鑰匙扔了”
江戾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換了新的鎖當然用新鑰匙了,舊的不扔了干什么。
段知寒靜靜望著那把鑰匙。
他還記得少年當初把鑰匙裝在精美的小盒子里送他,看起來滿不在乎卻悄悄捏緊了手,如今卻棄如敝屣。
江戾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虛,他壓下心虛開口“想扔就扔了,你要撿自己撿。”
他這話只是說說,因為段知寒有潔癖。
即便垃圾桶里只有一枚鑰匙,段知寒也不可能去撿,何況僅僅是無足輕重的東西。
江戾準備轉身的時候,對方彎下腰,用手帕撿起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