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看著金額皺眉“怎么才這么點錢。”
不過他忙著出國也沒計較,甚至還仁慈地對少年開口“零頭就不用轉我了,自己留著當壓歲錢。”
他收到轉賬才滿意地收好照片“早把錢給我,不就什么事沒有了每次非要我來逼。”
少年只是沉默。
他伸手準備揉揉江戾的頭發,但少年一感受到他的觸碰,整個人就在小幅度的發抖。
江宏笑了笑離開了,而江戾在角落里縮了很久很久,當可怕的記憶不再浮現,他才小心翼翼抬起頭,回到了房子里。
他全然忘了照片的事,只是看著自己的賬戶垂下眼,飛船修理金余額為零。
他好像又要重新攢了。
小機器人的藍毛很頹地趴了下來。
江宏拿到一千兩百萬,心里的大石也落了下來,買了明天去澳洲的機票,直奔燕城最豪華的夜總會。
他坐在昂貴的包廂里,身邊坐滿了鶯鶯燕燕的小姐,他隨便摟了個身材好的。
江宏感嘆自己年輕時居然為了個女人難過,有了錢什么樣的女人買不到,這還要多虧那個賤貨生的兒子了。
江戾打小就聰明,他還以為能考個清華給老江家長面子,沒想到后來書也不去讀了,呆呆地抱著手機玩游戲。
不過這年頭上清華哪有進娛樂圈掙錢,這才多久又掙了一千多萬。
懷里的女人靠在他懷里“江哥要不要開瓶羅曼尼康帝隔壁的客人可是點了兩瓶呢。”
江宏花起錢來完全不心疼“全場的酒你江哥都包了。”
懷里的女人笑得眼睛也看不見了,其他小姐擠在了他身邊,在一陣吹捧里他飄飄然了起來。
一個穿花襯衫的后生圍到他身邊“謝謝哥請的酒了,我在燕城混這么久都沒見過比您更大方的客人,什么生意帶我發發財唄。”
江宏喝得有些迷糊,在后生的三言兩語下交了老底。
“生意我做什么生意。”他語氣不屑,“生意都是苦命人做的,我早年在小地方開了個修理廠,每天起早貪黑也沒掙什么錢。”
“那現在”
“你在探我老底啊”江宏喝了杯酒,“我馬上要去別的地方了,和你說說也無妨,關鍵是要生個好兒子。”
他神神秘秘地沖后生開口“小時候把他打服了,長大了他一見你就怕,你問他要什么都答應你。”
江宏把這些年的舉動七分真三分假說了出來,中心思想就是把人當狗訓,洋洋得意他用棍子把江戾打服了。
后生只笑笑不說話。
而江宏懷里的小姐目露鄙夷,這種人居然也能有錢,真是沒天理了。
江宏喝著喝著在包廂里睡著了,那位后生收了笑意,在江宏臉上啐了一口,走出喧鬧的夜總會。
他在東南亞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江宏的蹤跡,沒想到出現在了燕城的夜總會。
薛宇在這行干了這么久,像江宏這么惡心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猶豫了會兒撥通段知寒的電話。
江戾的經歷光是外人聽著都慘,那么小的孩子被打得奄奄一息,他不敢去想段知寒聽了會怎么樣。
他斟酌著開口“我在夜總會找到那個人渣了,他這些年一直在問江戾要錢,還炫耀自己怎么用棍子打人。”
段知寒聽著薛宇的講述,斂下了漆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