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瑞典導演的片子吧,段老師對配音不滿意,自己學了瑞典語」
「過分牛逼了」
「這就是影帝的世界嗎」
江戾心想會瑞典語沒什么了不起,他還會瓦塔恩語,這是他們星球的通用語言,詞匯的豐富超過地球上任何一門語言。
比如khiye是太陽,ouyerkh是太陽照在臉上的溫暖,根據詞根的不同表示心情的變化。
當安之青一組離開后,小機器人拿著地圖找到海邊的黑角巷。
黑角巷是一個狹窄的巷子,來往的大多是碼頭的工人,路面上是混著泥污的雪。
他們要找的麋鹿餐廳就在巷口,這是指南上的打卡地點之一,要求品嘗餐廳里的瓦倫堡野味。
江戾走進皺了皺眉,因為餐廳的生意很好,每桌客人總會留下一桌狼藉,湯汁灑在木桌上。
他記得段知寒有潔癖,肯定不愿意在這家餐廳當服務員,何況段知寒還那么驕傲,怎么會低聲下氣。
有年段知寒拍戲傷到了腰,除了他再無人知道,其他人看到的都是頒獎臺上寵辱不驚的段知寒。
他當時問了句你腰還行不行,對方便把他壓在了床上,大概動得緩慢也要證明自己很行。
他當場便后悔了,因為之前的段知寒是單刀直入的,但那次極為細膩漫長,可以很清楚感覺對方每個動作。
他兩眼差點一黑時,在低低的水聲下,段知寒語氣很愉悅地問你在關心我嗎。
江戾仿佛觸電般止住了思緒,轉頭望見段知寒用瑞典語和老板交談。
雖然他不喜歡這里,但可能是小鎮上唯一的工作了,他可不想在街頭關機,或者步行到下一個城鎮。
當段知寒和老板交流完畢,小機器人馬上用中文問“老板要招我們嗎”
“要招。”
江戾又是嫌棄又是安心地松了口氣,看來自己要當保姆機器人了。
誰知下一秒段知寒開口“不過工作內容太辛苦,不僅不能坐下還要幫忙后廚,所以我拒絕了。”
小機器人一口氣堵在了胸口,為什么不問他就拒絕
他腦子里浮現自己露宿街頭的畫面,說不定明天的頭條便是路邊撿到機器人,他生氣地走出餐廳。
「段老師好歹商量一下吧難得崽子積極主動來工作」
「感覺段老師不是這種人誒」
「有沒有會瑞典語的翻譯翻譯」
「瑞典語太小眾了」
江戾出了黑角巷,那口氣也沒緩過去,感受到身后跟來的人“你別跟著我”
段知寒伸出手,似乎想揉揉他的頭發,他反口咬住對方修長的食指。
他只是虛虛地一咬,然而面前的人類極其放蕩地,將手指往下探了探。
倒像是他在被迫吞咽,對方一下又一下往下探,他差點嗆了出來。
「如何制服愛咬人的小貓咪」
「既然這么會咬,那咬別的東西也很在行吧」
「幻肢一硬」
「我關心段老師有沒有硬」
江戾終于忍無可忍,重重地咬了對方一下,段知寒這才移開了手。
他又強調了一遍讓對方別跟著他,當然他知道這個強調沒用,因為最近段知寒總喜歡粘在他旁邊。
如果要在他旁邊也可以,但要乖乖聽他安排,正當他準備這樣開口,段知寒嗯了一聲“那我走了。”
江戾不信這個人類會走,他冷冰冰回了句這樣最好,然而男人真轉過身走了。
當對方的背影即將消失在巷口,別扭的小機器人問“你準備去哪兒”
段知寒停下腳步“隨便玩玩。”
江戾藍毛趴了趴,這人之前說要拿第一呢,這么輕易就離開了,還輕笑了一下
他坐在椅子上生了會兒悶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生氣,他壓下心里的失落,決定也去隨便玩玩。
雖然手里沒有錢,但鎮上有免費的魚類博物館,他進去之后一眨不眨地看著魚類標本。
不知不覺下午就過去了,江戾在茶水室泡了杯檸檬水,拉著行李箱走出博物館。
經過一下午的游覽,他的腦子也冷靜下來了,段知寒嬌氣,但他不能嬌氣。
為了不露宿街頭,江戾準備掙扎一下,回麋鹿餐廳問問老板愿不愿意招人,他和那個吃不了苦的人類不一樣。
一定要拉踩段知寒。
他在心里打好腹稿,照著地圖回到了黑角巷,一走到巷口他便僵住了。
因為透過餐廳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望見桃花眼的男人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彎下腰端起沾滿油污的餐盤。
「我翻譯出了瑞典語的對話」
「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
「說話別只說一半啊」
「那段對話大概意思是,老板擔心工作會不會太辛苦,段老師說自己不辛苦,但怕他愛人辛苦,所以他一個人工作可以嗎」